楚离转过头去，只见一个喝得醉醺醺的汉子正端着酒杯，用很挑衅的眼神看着楚离。

汉子开口，已经喝大的他含糊不清地说：“你好啊，朋友……你是没长眼睛吗？”

MMP，怎么一开场就遇上这个……

“噢，我的天哪……”楚离厌恶地皱皱眉头，后退几步，还是强笑着说，“我不确定，伙计，你喝醉了吧？”

心魔来袭的烦闷感再次出现，这次楚离却没有加以压制。

“我会让你的傻笑彻底消失！”

汉子怒吼一声，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挥舞着向楚离劈来。楚离侧身一躲，顺手抽出长矛。《第五号匈牙利舞曲》戛然而止，周围的酒客自觉退避，给楚离和汉子留出一片打斗的空地。

按照骑砍规则，与闹事的酒鬼打架是不能用远程手段的。如果楚离拔枪，酒馆老板肯定会站出来，大喊：“住手，停止射击！”

楚离的矛杆向汉子砸去。汉子因为喝大了，没躲过，被砸在小腹上，但这并未对汉子造成什么影响，汉子又挥刀向楚离砍来，楚离再次躲过，汉子的刀扎在楚离身后的桌子上。

在汉子拔刀时，楚离在暗中迅速结了个定身咒，只见那汉子刚拔出刀，整个人就僵在原地。

楚离先是用力砸了汉子两下——一下砸折汉子拿刀的手，一下砸折汉子一条腿——然后把矛打直，直直刺入汉子胸膛。

定身咒效果过了，汉子嚎叫一声，跪在地上。楚离脚蹬在汉子胸膛上，用力拔出矛，鲜血喷洒在楚离脸上，也让楚离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诧异地看着眼前汉子跪着的尸体，又颤抖着，慢慢伸出左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

人的血，可以喷这么高的吗……

也就在这个时候，酒馆老板走过来，拍拍楚离的肩膀，还吓了楚离一跳。老板温和地说：“好吧，我得说是他先挑起事端的……感谢你今晚帮其他客人解决了他。”

“你与帕拉汶的关系由0增加到1。”

楚离听到这话，也是不由自主地回复：“他死了总比我挂了强。”

没过多久，酒馆里几个服务生就来洗地了——他们的手法非常娴熟，因为这种事情经常发生。乐手们继续演奏，不过这次换了个曲目，表演的是《一步之遥》。

在由小提琴主奏的激越琴声中，楚离近乎呆滞地看着那具被拖出大门的尸体。

琴弦在颤抖，楚离的心也在颤抖；演奏者的手指在琴弦间翻飞，楚离的心绪也在头脑里起伏：他仍然没有从刚刚的血腥震悚走出来。

昨晚杀的劫匪，是在黑灯瞎火的环境下，一枪撂倒的，没有给他太大的震撼。

以前弄死的那些妖魔鬼怪，也因对方非人而没有给他太大影响。

但今天，他是在一个很明亮的环境下，用一根长矛，亲手捅死一个人。

他可没有别的小说的男主杀人不眨眼的魄力。实际上，他的心灵还是很脆弱的。

他再回味刚刚的打斗过程，愈是想，愈是后怕自己方才出手的狠厉。

入魔后的自己，原来这么猛吗……

但是，楚离内心深处，又有一缕微小得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黑暗，悄然潜入他的脑中，让他陡然产生这种想法：

“其实入魔也有好处嘛，还能让我的战斗能力变这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