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要当带路党,在去义庄的路上,楚离一直在仔细观察两个新手的表现,并静静分析他们的性格。
两人经常心事重重的,估计临死之前都是遇到了大事情。
愧木很聪明,有一种饱经沧桑的人才独有的气质,虽说也会开玩笑打趣,可大部分时候都是阴沉沉的,估计是苦出身。虽然和他也商量了许多东西,但楚离看得出来,他并不完全信任自己和慕容成德。
慕容成德呢,则很率真,有些呆——不过也有可能是来到了一个完全不熟悉的世界的缘故,有一种书生的儒雅气质:却不像刘常那般高人一等,也不像南怀礼那样唯唯诺诺,而是真的令人很有好感的绅士素养。再加上那白皙英俊的面容,一路上倒是引得不少少女侧目。
正午时分,三人到达了义庄。
看见那扇熟悉的院门,楚离做着深呼吸,很是激动,那种会故地重游的预感也愈来愈强烈。
平复好情绪,和愧木跟慕容成德最后确定好台词,楚离走上前去,敲了三下门。
不多时,门开了,是一个留着蘑菇头的少年,他肤色黝黑,看起来病怏怏的,脖子上还贴着一片膏药。
“几位有何贵干呐?”少年懒散地问。
“啊,我们是隔壁镇子里的。”楚离笑着,指了指慕容成德,“我朋友听说任家镇的九叔很有本事,想请他帮忙看一样东西。”
“啊,这样啊……”少年打着哈欠,让开一条路,“我师父有事出去了,你们进来等一下吧。”
他晃晃悠悠地带着几人进入义庄,又得意洋洋地对三人说:“如果是关于神神鬼鬼的事情,你们可就来对地方啦。我师父啊,可是这方圆百里最……”
见少年就要收不住,愧木连忙用不失礼貌的语气打断:“不知这位道长怎么称呼?”
“什么道长……”少年摆摆手,尽管很是得意,却仍是尽力装作谦虚的样子,“你们叫我文才就好啦。”
“文……”
楚离看向文才,目光不由得停留在文才的脖子上粘着的那块膏药上。
想起来……当时任老太爷咬的好像就是这个位置吧?
楚离对那种预感更加坚信,并问文才:“文才兄弟,你脖子上这药膏是怎么回事啊?”
“啊,受伤了嘛。”
“受的什么伤?”
“这个嘛……”
文才迟疑片刻,猥琐地微笑起来:“说来你也别怕,僵尸咬的。”
见楚离明显愣了一下,文才认为他被吓到了,又得意洋洋地说:“当时啊,是晚上,我呢……”
然而楚离没有心思听文才吹得天花乱坠的过往,因为他一直在观察义庄的细节,并与自己的记忆相结合。
得找个更直接的证据才行。
文才吹着吹着,已是带众人到了九叔接客的大厅。而大厅里,一个面容英俊的少年正在擦着桌子板凳。楚离看见少年,眼神一凝。
秋生。
文才看见秋生,大老远的就笑嘻嘻地喊一句:“师弟,有客人来了,烧茶——几位,这是我师弟,秋生。”
秋生抬起头,向众人打了声招呼,便继续干活,并怼了文才一句:“你去烧,没看我正忙着吗。”
“哎呀,师兄我脖子疼,动不了啊——来,几位请这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