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又立刻看向自己的坐标轴涂鸦。

红点标注的是一三象限，而在这两个象限内，一组关于原点对称的点的符号是正好相反的。

这两个红点有什么意义呢？那个“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又怎么理解呢？

楚离一边猜想，一边走到涂鸦前，细细端详，发现第三象限的大红点上面还有很浓的颜料干涸后留下的凸起，再仔细一看，那突起的形状还很有趣：是一个顺时针箭头。

这痕迹不像是自然形成，应该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看来这应该就是时钟上数字的排列顺序了……但是哪里是头，哪里是尾呢？

难道那个线索在尤玗那里的涂鸦上？

不过没等楚离问尤玗，尤玗就率先发来通讯：线索果然在他那里。尤玗说：“楚离，我在凤凰的肚子上发现一些文字。但相片清晰度不够，我看不见你那里有什么。你看一下你那里的坐标轴上还有没有其他东西？”

“有，一个顺时针方向箭头，不注意看还找不到……你那里的文字写了些什么？”

“四时好景人间拥。从零始，向零终，星移斗转小神通。

会有山鸡转周天。一步退，避金龙，凤舞九天渡飞虹。”

“从零始，向零终？”

那么大致可以确定，密码是从12点的位置开始，顺时针走回12点——但是这还是不能解释“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是什么意思。

“啊，我的天哪……”

楚离有些抓狂了，但还是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再仔仔细细观察尤玗的图片。不经意间，他从挂钟的影子发现，尤玗那里的灯光是向右的——而自己这里的灯光向左。

是我多心了？还是另有玄机？

楚离逆着灯光，向右看去：正是有门的那面墙。再把目光顺着光线上移，楚离发现在涂鸦这面墙、嵌着门的那面墙以及天花板的夹角处有一块大灯泡。灯泡的形状有些奇怪，是一个半球体十字切开的四分之一——房间里没有其他灯，这是唯一的光源。

涂鸦墙与门墙背后会不会还有另外十分之一呢？

楚离响着，用力敲敲涂鸦墙，一听——果然是空心的！

欸？

盲生，我好像发现了华点！

楚离大喜，马上发通讯给尤玗：“尤玗，你现在面对有有涂鸦的那面墙，左边是不是有一扇门？”

“……嗯，是的。”

“敲敲有涂鸦那面墙，是不是空心的？”

“噢……是的是的，没错。”

“你再把眼睛抬高一点，涂鸦那面墙和门那面墙是不是还和天花板夹着一盏灯？灯是不是四分之一个球？”

“……那是八分之一个球吧，兄dei……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你等等，我打个草稿先。”

楚离蹲下，用手在地上比划着，一边画，一边嘀咕着。

“涂鸦一面墙都是空心的，门那面墙肯定是空心的——也就是说，我和尤玗的房间肯定还分别夹在至少两个房间中间……假设我和尤玗房间里的灯其实是同一盏大灯的四分之一，门与涂鸦的位置也是关于大灯对称的，那么以大灯为中心，再把我们的涂鸦墙的位置与门墙的位置对应与灯相连，得到的图案，就近似……”

楚离一下子直起身子，瞪大了眼睛。

直角坐标系！

而根据他和尤玗房中灯的布局，他在第三象限，尤玗在第一象限——正好对应了涂鸦的直角坐标系上的两个红点。

嗷呜，我真是个天才！

楚离欢呼一声，刚想发通讯给尤玗秀一波智商，没想到又是尤玗先发消息过来：“楚离啊，我在你墙缝对面啊。”

楚离被泼了一瓢冷水，很难受，但也只得心有不甘，语气平静地回答：“呃，我刚刚才看出来。”

尤玗又接着说：“还有，所谓的奇变偶不变啊，因为我们的奇偶数恰好是一一对应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两个要把奇数互相换过，而偶数不动？”

“然后因为我们所在的象限问题，所以我们互换的数据还得改变正负符号——这也恰好对应着下一句‘符号看象限’……”楚离被尤玗这一句点拨通了，又兴奋起来，“再根据‘从零始，向零终’，我们是从12点的数字输着走，直到又输回12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