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珣对商澜的印象其实是很模糊的，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只知道师父有这么一位弟子，喜好云游四方悟道修炼，不过常常寄信来证明她的存在。

所以，这一面之前，楚离从未见过商澜的模样，只知道太阴真君常常夸她“漂亮”“美丽”“惊为天人”，每每提及，一副痴汉模样。

原本，他还很好奇，是哪路神仙，能让自己年逾古稀的老师父迷成这个鬼样子；今天见到商澜，他马上懂了，也肯定了她的轮回者身份。

富江身上的气本来就类似人气，不仔细分辨很难察觉；她的魅惑能力也几乎是无形，连灵气都不需要驱动，被魅惑对象很难发现自己已经被魅惑影响——当初的楚离，若不是事先了解富江的信息，有一定的准备，早就被她一个照面就拿下了——这倒说得通，为什么连太阴真君这种高手、在富江手上都会翻车的奇异现象。

虽然商澜和富江长着同一张脸，而且和富江有同一种技能。不过，大杂烩世界里基本天天和富江过招的楚离也感受得出，商澜的魅惑强度与富江相比，还是差了一个档次。

加上商澜在清心咒下没有显出两个脑袋，楚离推测，商澜和夏文一样，都只是拿到了富江技能的阉割版。

虽说如此，他与商澜“相亲相爱”的师兄妹关系还是得演下去。甚至于说，为了掩饰自己玩家身份，他还不得不演出对商澜的痴迷。

……

吃过午饭，楚离把所有姑娘（包括女装张三）集中到商澜的房间，就追击小白一事进行会议。

十位姑娘自始至终，都用或好奇或厌倦或忧虑的目光，打量时不时撩拨楚离一下的商澜。

“在甲板，我们发现一件侍女上衫，上面有那个刺客的气，我们肯定那是一只女妖。结合师父现在的动向，我认为，她极有可能是师父此行的目标——蛇母派来的。

“我的罗盘现在还指着一个方向，说明那个女妖还没死。找到她，我们应该就能找到蛇母巢穴了。”

楚离分析的声音洪亮非常，看来对自己的推理猜测很有把握。边叙说着，边有意无意地把目光移向商澜，用炯炯有神的目光告诉她，自己感受到了她的魅力，现在正极力尝试着在她面前表现自己。

商澜手托着脑袋，慵懒的眼神告诉众人，她已经习惯了男生们如此的态度。

楚离发言完毕，她象征性地看看其他人，然后开口，用着玩世不恭的口吻。

“我的傻师兄呀，用不着这么麻烦。老老实实地用罗盘找，很容易走错路的。更何况……那妖怪还不一定是蛇母的手下呢。”

她嘲讽的语气，也像她现在的表情一般游离。商澜的目光集中在自己抬起的、白洁滑腻的纤纤玉手上，摆动着手指，方便欣赏。

“我已经查探清楚了，蛇母的巢穴，在捕蛇村附近。”

说罢，商澜手指轻轻一钩，一张地图从她的柜子里飞出，自动摊开。

她站起来，左手背在身后，右手随手捡过一支干毛笔，在上面指点着，声音一下子来了精神。

“蛟鳍渡在这里，这边是捕蛇村——我问过掌柜的了，现在启程，从大路骑马过去，下午就能到达。我们先在那里设立据点，再按照你的罗盘跟踪，这样应该更稳妥些。”

楚离强忍住与她的高傲辩驳的冲动，承认她的话是正确的，便点点头，扫视其他人一圈：“我觉得没问题——你们有其他意见吗？”

其他人都摇摇头。

楚离起身，卷上地图：“那好，我们出发吧。”

“师兄。”商澜忽然抓住楚离的手，语气腔调成了女孩子撒娇时特有的粘腻，“我想和你坐同一个坐骑~”

看着商澜迷离的眼神，偷偷结着清心咒的楚离轻轻一笑，点点头。

……

楚离派遣6名骑兵作为先锋，先去捕蛇者村探寻。自己和剩下的人，则等晕船的姑娘们恢复好后，才快速行进。

踏上行程后，听力超强的张三报告楚离，十姐妹在私底下，都开着玩笑地称呼楚离为“老色胚”。

楚离不以为意，甚至还有些想笑。

我要真是老色胚，那你们早就遭我的毒手了。

三头妖鹤驮着的是一张椅子——现在的他，强忍着与商澜紧贴着的不自然，把思维的着重点放在了盘算主线任务执行的计划上。

……

到达捕蛇者村附近，已是傍晚，六名先锋也折返回来，与楚离会合。

据他们报告，他们当中有两人在捕蛇村附近的树林里侦查时，发现了昏迷的刺客。正欲下手，被一个身手极好的少年出手打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