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潇潇收拾完寝室,刚回来,没成想,竟然在一楼撞上了刘常。
两人一开始还有些懵,等意识到确实是对方以后,梁潇潇暗骂一声晦气,转身便走,刘常连忙一个箭步上前拦住她,急切地说:“潇潇,是我啊!”
梁潇潇冷笑道:“呵,我当然认得是你……”
虽然见梁潇潇如此,心里多少有些不快,刘常还是装得跟没事人一般,满脸赔笑,主动挑起话题:“敢问我做错什么了?那晚你为何不辞而别?”
梁潇潇强颜欢笑,摇摇头:“不,你什么都没错——错的是我。”
她慢慢后退,自觉与刘常拉开距离,边退,边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蹦:“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越说,梁潇潇的情绪越激动,分贝越来越高,这半截《氓》说到了后面,她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吼出来了。
这《氓》本就是刘常教她的,梁潇潇这么一念,刘常马上明白了,怔怔地望着梁潇潇。
因为现在是正常人体质,梁潇潇气得满脸通红,泪水在眼光里打转。不想在刘常面前失态的她,做了几个深呼吸,转身就跑。她没看路,一头撞进了闻声赶来的楚离怀里。
楚离打了个趔趄,扶住她,站稳身子,急忙问:“诶,你怎么了?”
梁潇潇抬头,正欲开口,却看到楚离身后带着讥讽微笑的富江,火一下子又起来,粗暴地挣开楚离,抹着眼泪,径直向教室去了。
“啊这……”
楚离摊开手,莫名其妙——直到他转头,看见不远处呆立着的、神色阴沉的刘常,才大概明白什么情况。
男友和前男友对视着,就跟玩木头人那般,不言不动,现场气氛很是微妙。
富江站在一旁,期待能看到口角冲突。结果,足足过去三分钟,两个少年依然是互相干瞪眼。
她无聊得打起了哈欠,不满地嚷嚷:“おいおい,君たち二人はいったいけんかをしないのか?私の时间を无駄にしないでね。(喂喂喂,你俩到底打不打的?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啊!)”
楚离正窝着一肚子火,听富江这一说,马上就吼过去:“ここで见てくれって頼んでないし!(我又没求着你在这里看!)”
富江看着楚离怒不可遏的模样,再想想方才哭泣而去的梁潇潇,她恍惚间明白了一些东西。
她没有搭楚离的话,仅仅面无表情地站着,注视楚离远去的背影——他很生气,所以走得很急。
直到楚离进了教学楼,她却是转头看向刘常:这个少年书生,现在神情复杂。觉察出刘常神色中的失落与忿意,富江微微一笑,却也不言语,亦是转身离去,心里倒是打起了算盘。
……
“ああ,また负けた!(啊啊啊,又输了!)”
看着无能狂怒的桂理奈,慕容成德悠闲自得地吹了声口哨,把妙蛙种子收回精灵球。享受着围观者的掌声,他温和地问桂理奈:“また来ますか。(还来吗?)”
桂理奈连忙摆手,把自己的宝可梦也收回,俏脸因羞愧而涨得通红,埋头挤出人群。
慕容成德目送桂理奈,心里也盘算起要不要去安慰她,正欲离开,人群里传来一个高亢又傲慢的少年音:“会训练宝可梦有什么——会打牌吗?”
慕容成德循声望去,却见是一个身材修长的俊朗少年。少年一袭白衣,双手抱在胸前,高高仰着头,睥睨慕容成德:“黑暗游戏,你会吗?”
是他!
慕容成德认识这少年,心知他是来找茬的,但良好的素养还是让他报之以微笑:“抱歉,鄙人才疏学浅。”
慕容成德转身要走,少年却三步并作两步,按住他的肩膀,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容:“鲜卑狗,你别走——你得给我好好谈谈花小兰的事!”
少年的话触动了慕容成德内心的痛处,使慕容成德神色突变。他气恼地挣开少年,转而面向他,按捺着满腔怒火:“马源,我警告过你,不要给我搞民族歧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