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跟着祝亮去了杂事堂的后厅,一名脸上棱角分明如同刀削,双眼紧闭的灰衣弟子满脸都是倦意靠在方桌上正在打盹儿。
祝亮看来和杂事堂这些弟子很熟,上前用力一拍桌子:“梁修,这是新来的张师弟,胖师傅让我带来取些衣物被褥。”
迷迷糊糊的梁修吓了一跳,全身一抖直起身子:“祝师兄,吓死人要偿命的。”他看了看张昭:“你是不是叫张张昭?"
张昭诧异得点零头:“我就是张张昭,师兄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梁修看着张昭抱怨道:“孟长老吩咐我在这等着你。他你同是养闲堂和膳堂两处的弟子,衣服被褥都要多给你一套。”
他上下打量着张昭的脸:“你也不象是孟长老的亲戚啊,怎么他一提起你就满脸笑容。”
完梁修转身从身后的大柜子里取起早就备好的两大卷儿东西递给张昭:“你拿好,每个里面是一套被褥,两套衣服。”完打了个呵欠转身走向后门:“我干了一的活儿,得回去歇着了。”
张昭看着他的背影了声:“多谢梁师兄。”两只手各提了一个被褥卷儿出了杂事堂。
祝亮一边和张昭往回走,一边纳闷道:“孟长老这铁公鸡怎么转了性子?平日衣服破了要换一件都不行,今居然一下子给你四套。”
他看着张昭:“张昭师弟,你不会真是孟长老家的亲戚吧。”
张昭一听连连摇头:“真的不是。”
两人在后厨前分手,张昭背着自己的东西上晾。回到自己的住处把被褥铺好,多余的一套扔在旁边的床铺上。
昨晚一夜未睡,明还要早起去后厨帮工,张昭默念了几遍安魂咒文却还是毫无睡意,白的所见所闻,特别是那个湖边所遇的白衣少女都一一出现在他眼前。
张昭努力调整思绪,平心静气的收敛心神,总是睡不踏实,起身四处望望,总觉得哪里不自在。他向着那个平日发出震耳响声的方向看了看,终于明白缺少了什么。
张昭嘴角带笑重新躺下,脑中两个金字蓦然散开,缓缓凝成一个靠在躺椅上的胖大人形。金色的面容渐渐清晰,正是睡着的老屠户模样。他心念一动,那个金色的老屠户立即鼾声如雷。在熟悉的旋律中,张昭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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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五更不久,张昭就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张昭师弟,起床了。”外面听着象是祝亮的声音。张昭翻身起床,穿上一件昨领来的灰布衣服,开门一看果然是祝亮站在面前。
“胖师傅怕你起不来,让我来叫你。”祝亮也是睡眼惺松:“今是你第一来干活,早点下去吧。”
张昭答应一声,回身取了怪刀挂在腰间。和祝亮两个人快步下了山道。
这时还未到五更,灵逍峰上隐隐有层雾气,穿行在山道上潮湿的空气中,张昭精神为之一振,两人快步跑到后厨,一进门看到数百名后厨弟子早已穿行忙碌起来。
胖师傅前胸带着一个大号的皮围裙,看到张昭进来很高兴:“我辛辛苦苦把你要到后厨,你可不要像这帮子一样没用。”
他看着周围十几个同样系着皮围裙的后厨弟子骂道:“学了这么久,下个刀还哆哆嗦嗦,每都累得老子臭死,也不知道谁才是大师傅。”十几个弟子手中都执着明晃晃的尖刀,脸上露出讪讪的神情。
后厨对面的一扇大门打开,一头头牲畜被几个头上包着白巾的人赶了进来:“胖师傅,今儿的货送到了。”最前面一个满脸都是皱纹的老人打过招呼,回头吩咐他身后的几个年青人:“干活儿。”
几个年轻人上前将最前面的一头牛鹿按倒,从腰间取下绳索绑上四蹄。然后就开始去绑下一头牛鹿。
张昭刚要上去帮忙,就见胖师傅左手从头上悬着的一捆铁钩中拿出一只。右手拖住面前牛鹿蹄间的绳结,轻轻松松将这头数百斤的牛鹿提起,倒挂在这铁钩上,左手一松,牛鹿荡起到了里面一名后厨弟子身前。
那名后厨弟子怯生生扶住牛鹿,摸索了半才一刀捅下。那头牛鹿倒吊着折腾了半,咽气死去。
胖师傅一手拿着铁钩,一手提起牛鹿不停挂上,每名后厨弟子都分到了一头,牛鹿临死前的呜咽声不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