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镶这么一说,王天寿什么都明白了,为什么胡汝钦会在关键时刻提前通报上级透个口风。
“老王,我觉得一句话就可以肯定了,那就是小事不糊涂,大事要糊涂。”谭镶严肃的望着他。
王天寿缓缓的点点头问道:“什么叫小事不糊涂,大事要糊涂?”
谭镶见状立即就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你也用不着生气。浙苏道管着全天下的赋税,超过七成。朝廷那么多大员都知道这是块肥肉,可何曾有人真的出来抢夺的?还不是因为情况特殊。何况还有许多只有天知道的事情!我们是不知道的。现在牵涉到‘鼠’我们可以严查,牵涉到‘器’,我们便一个字也不能问,更不能查。”
“这就是投鼠忌器。”
王天寿的表情显得十分的惊讶,说实话他不走的原因就是打算冲着谭镶讨论一些这些事情。现在谭镶把话都跟自己说开了。这很明显的就是没有把自己当外人。
同样的王天寿开始换了一种目光望着谭镶,他突然发现这个人品厚道,遇事随性的‘武夫’,居然还有这么深的思虑,一时自己也弄不清是对他油然而生佩服还是蓦然生了一丝隔膜,目光便透出了这种复杂。
谭镶正望着他的脸,当然感觉到了他情绪变化。耸了耸肩膀说道:“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我性子是急躁了些,但是又不代表着真傻啊!郑、何二人估计想得比我们明白。为了避罪,他们会把什么事情都往京城里扯,甚至说得难听点的往官家的身上扯。他们这么一扯,案子便一个字也审不下去。光是你和我二人,这一关就比郑、何二人还要难过!”
“你给我透个底。现在京城方面有没有直接插手?”王天寿询问了一句。
他想查案是没错。但是若是查着查着把自己给置于危险之地的话,那还是不行的。
“暂且没有。”谭镶说道:“我没收到消息。不过,这种事情往后拖一天,就对你我二人不利!要知道,这一次不单单是杨相国和廷尉大人,就连三独坐都一起出手了。你想想现在京城是个什么情况吧。”
谭镶若有所思的说道:“要知道。三独坐平常可是各忙各的。能一起运动这件事情,一定是看到了某些状况。”
“唉。”王天寿摇了摇头笑笑说道:“我不管是不是相国大人出手运作也好,三独坐一起出手也罢。反正这一次郑、何二人是死定了。不让他们死,我睡觉都不舒服。”
“如果只是郑、何二人的话。他们还是挺该死的。”谭镶摸了摸下巴说道:“这两个家伙我早就看他们不舒服了。”
“对了。我让你帮忙查的东西。你办好了没有?”王天寿突然询问了一句。
他又不是那种不知道变通的家伙,虽然说他平常非常喜欢装作那样的人,来让外界都轻视自己。
谭镶闻言先是一愣。随后里面就反应了过来,一拍额头说道:“差一点给忘了。”
“人就关在营寨。吃完饭你可要直接带走。”
“好。”王天寿微笑着举起了酒杯和谭镶碰了一下。
出门到吃饭,再到吃完饭回来,连两个时辰都没有用到。
不过州府内的所有人都清楚,王天寿回来的时候,好像又带回来了一个人。
并且,大半夜的也不休息,直接连夜提审郑、何二人。
“大人。链接京城的秘法阵都准备好了。”
贺尚书上前恭恭敬敬的说道:“是否把郑、何二人带来。”
“嗯。去吧。”王天寿端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