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休息!眼里有没有案子了!”沈辉厉声说道。
而就在这时,王天寿那仿佛是没有睡醒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沈大人平日里不给我王某人扣点帽子是不是能憋死你啊?”
王天寿摇头晃脑的走了进来,并且还揉了揉眼角边上的眼屎。随后就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打了个哈哈说道:“昨晚我去重新查了一下案子,熬了一夜总算是有了一些别的收货。沈大人你也用不着发这么大的火吧?你睡醒了有力气,我还没睡够呢!”
一听到王天寿那阴阳怪气的话语,沈辉就忍不住开口说道:“本官又何时能睡好!昨晚本官熬夜批改州府内的公文。今日审案也没有像是王大人一般的有气无力。”
王天寿此刻打着哈欠,表情懒懒散散的接着说道:“坐在办公桌前熬夜,和在前线与妖魔进行高强度生死搏杀。沈大人啊。你真的觉得你做的那点事情很熬人吗?”
“你……”沈辉顿时就火了。有心想要接着说些什么的时候。
一旁的谭镶直接开口说道:“好了好了。现在是办案呢。”
“哼。”沈辉闻言面色铁青:“带郑国瑞、何长贤。”
当然心底里,对于谭镶是极其的不满。哦。王天寿骂完我了,你却开口打圆场了。你早干啥去了!
由于供出了实情,郑国瑞、何长贤原来享受革员的待遇也没有了。
前不久虽然说是用刑了。不过平日里还是能洗洗漱漱的整干净自己,并且还能暗示换一件衣服的。
这时都戴上了各式各样的脚镣手铐,十几天未修的须发皆成乱草,十几天未换的那身长衫也脏皱不堪,都快冬天了,身上都散发着臭气,押上来时哪里还有半点曾任州府大员的样子。
椅子自然是也没得坐了。
“郑何二犯上摄国帑,下刮浙苏百姓之脂膏,唯财是贪!为逃罪责,竟然肆意攀扯,震撼朝局,是其贪墨之罪尚可按律论定,而其移祸之心虽凌迟难诛!”
读到这里沈辉停下了,目光深深地盯向郑国瑞、何长贤。
众人一时愣在那里,而郑国瑞、何长贤那里似乎明白,似乎又有些不明白,目光更是紧紧地望着沈辉。
只见沈辉咬文咂字的开口说道:“没听明白吗?那我就将要紧的几句再读一遍:‘郑、何二犯唯财是贪。是其贪墨之罪尚可按律论定,而其移祸之心虽凌迟难诛’!”
待到。沈辉在次读第二遍之后。郑、何二人可就完全明白了,是要自己翻供!
当即郑国瑞眼睛有些亮了,而何长贤,则不顾身上的伤痛。急不可待地扑通跪了下去:“罪员并无意攀扯,都是事前王天寿逼迫的,罪员愿意将原供收回。郑兄,你不是一直喊冤吗,有话现在是该说的时候了!”
郑国瑞想得更明白了,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刻,只要朝廷有忌讳,不牵涉到贪墨粮饷,不牵扯勾结妖魔,正如廷寄所言“贪墨之罪尚可按律论定”。
无非抄家,无非流放,不管咋样命是保住了。如果那些事情全部加起来的话,估计他们两家加在一起,都需要几百幅棺材。
随即心里定了站在那里身子也直了,只是嗓音有些嘶哑:“罪员并未攀扯,供状上凡攀扯之词都是问官王天寿所设,罪员请朝廷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