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洵是不是不安好心啾啾不知道,但是长记性了这次是真的。
不过好在岑洵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让她在山上吹一晚上的风,好歹给她送回去了。
不巧的是,本以为已经报备过,回去也是平安无事的啾啾被陆盛嘉和陆盛意撞了个正着。
蹑手蹑脚开自己房门的啾啾对着出现在自己房间里面的那两张仿佛挂了一层寒霜的帅脸,好一阵沉默。
“哥哥。”
这两位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盛意见她那样子,很是狂傲的冷哼了一声。
陆盛意则是一脸的不赞同的样子。
啾啾:“哥哥,你们不睡吗?”
“我们不用睡,我看你,也不用睡。”
陆盛意把双手抱胸,上下打量着啾啾,脸臭的不能看。
啾啾悄咪咪的把自己的手往后背起,软软的冲着来个煞神哥哥笑:“我觉得我现在挺困的,应该要睡觉了。”
“你跟姓岑的出去看烟花的时候怎么也不见你说困?”
陆盛意对岑洵这个人怎么说呢,那就没有看顺眼的时候,尤其是岑洵还试图把他的妹妹变成他的。
这要是能忍,他就不是陆盛意了!
看这话说的,哪里就就有这么严重了。
啾啾见陆盛意这边说不通,只好去看陆盛嘉。
谁知道陆盛嘉仿佛信号接收不良一样,居然没有一点动容。
而且陆盛嘉还顺着陆盛意的话教育了啾啾一句:“下次还是不要和岑洵单独出去了。”
啾啾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不懂,她是知道岑洵在被送去军校之后和自己这这两个哥哥有过过节的。
而且当时他们发生冲突,还是小叔叔和爸爸一起过去处理的。
虽然到现在也没有人把当时的具体情况告诉她,但是以这三个搞事情的本事,啾啾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他们肯定是捅破天了。
不然不可能惊动爸爸和小叔叔的。
事情他们不告诉她,这回又这么坚定的让自己不要和岑洵在一起玩......
啾啾摸摸鼻子,还想要说两句,结果就对上了陆盛嘉仿佛已经看穿一切的眼神,只好呐呐一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她已经是快要成年的大人了。
大人就应该拥有自由。
嗯,就是这样没错!
陆盛意哪里还看不出嘀嘀咕咕满身‘反骨’的啾啾,就岑洵那个善于伪装的毒舌性子,要是啾啾真的被他给骗了,估计骨头渣都不会剩下。
为了以防万一,他们怎么可能让岑洵继续在啾啾的面前刷脸。
反正谁都可以,岑洵不行!
这种人太危险了。
不过又不能明着直接告诉啾啾,那个时候的事情学校和他们都是签订了协议的,不可以对外泄露。
而且就算没有那些协议,他们也没办法对着啾啾告诉他岑洵这个人伪装的完美外表之下藏着多么恶劣的本质。
啾啾小声咕哝着,虽然不是很服气,但是好歹也知道哥哥们这是关心自己,所以也没说出什么令人很扎心的‘青春叛逆语录’。
起码比起她那两个哥哥惊天动地的叛逆期,啾啾这点小哼唧,完全不算是什么。
“你要是想出去玩,我们谁都可以陪你,想要看烟花,我明天就......”
哦,豪言壮语说到一半就胎死腹中了。
陆盛意不自在的看天花板,他喵的,他比陆盛嘉还要穷,陆家目前为止,就他们两个穷鬼,要什么没什么,吃穿是不愁,但是多一毛钱也是不可能的。
反正爷爷他们都觉得有钱就变坏,在他们还没有定性之前,不能放松教育管理。
倒是他面前的小包子却是个名副其实的富婆,自己手里有不止一个仓库的豪华收藏品,包括但是不限于各种宝石、古董、字画,随便拿出去拍卖一个都能够收获的盆满钵满。
是让人羡慕都羡慕不了的存在。
更不要说小包子外面那些‘野哥哥’们,一个个的都不省心,上赶着给啾啾送吃的穿的用的玩的,那个姓裴的更是把自己的附属卡都给了啾啾。
别人家穷样儿子富养女不知道是什么程度,反正陆家这个两级反转养娃,在陆盛意看来,简直就是离谱。
当然,他不管怎么吐槽离谱,也没拦着人家不对啾啾好。
虽然以前穷狠了的时候还从啾啾这里坑过一点‘小玩意儿’,但是也没试过坏。
本质上还是十分疼爱自己家的傻包子的。
不过陆盛嘉却简单直接给他定义为羡慕嫉妒恨了。
开什么玩笑,陆家下一代就的掌家人不要脸的吗?!
陆盛嘉笑的波澜不惊,全程没有再多说一句。
只留下陆盛意嘀嘀咕咕的碎碎念,什么掌家人,鬼才想要干呢。
陆盛意比他适合做军人的多,要不是因为陆家的情况特殊,家里管得严,他早就给自己插上翅膀飞走了。
温馨又舒适的公主房里,啾啾坐在自己软乎乎的床上无意识地揪着自己头发。
她也不想要纠结的,但是今天陆盛意的那个眼神,很难让她不介意。
为什么他们这么反对岑洵和自己接触呢?
而且从前也没有这么明显,今天是怎么了?
究竟是怎么了,陆盛意和陆盛嘉当然没有办法对啾啾说的。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陆盛意脸上轻狂的笑意就散了。
“不是都给他安排好了去京大了吗?”
陆盛意没有憋住,心里的小火苗蹭蹭的往上涨。
陆盛嘉的表情也不轻松,皱着眉打开了自己电脑,处理自己手里的事情。
“他自己长了腿,当然能够回来。”
这是摆明了的事情。
虽然当初他们有过口头约定,但是岑洵是什么人,他会做出这样出尔反尔的事情,也不奇怪。
“要不要告诉小叔叔和大伯他们?”
“你以为大伯他们会不知道啾啾今天和谁见面了?岑洵能够出现在啾啾面前,如果不是经过他们允许,难道他自己就能够办到?”
好歹是在陆家的地盘上,岑今朝都摔过一次的地方,岑洵就算已经长出翅膀,但是也是羽翼未丰,想要兴风作浪都还早着呢。
“我还是不放心。”
陆盛意坐在单人沙发上,一圈一圈的给自己的手缠绕黑色的练功布条,不远处就摆放着一个分量十足的沙袋。
大晚上的,兄弟两人都精力充沛的很,谁都没有说要去睡觉。
陆盛嘉没有吭声。
他要是放心,今天晚上就不会和陆盛意一起出现在啾啾的房间了。
虽然啾啾不是傻白甜,但是和岑洵这种天然黑接触下来,还是难保不吃亏的。
“那条毒蛇......”
“砰——”
陆盛意一拳打在了沙袋上,发出了沉闷但是又极具重量感的声音。
他心里的火还没有下去。
陆盛嘉回复完几条来自军校的邮件,手按了按自己的鼻梁,低声道:“找个机会,去京大一趟。”
陆盛意一拳一拳,如猛虎下山一般,带着汹汹狠意,把沙袋锤得闷声不停。
“嗯。”
仿佛是从鼻子里面发出的音节一样,陆盛音应了一声。
他没有问为什么去京大而不是就地解决这样的蠢话,岑家不是暴发户,他们是事业家族,岑今朝又是野心勃勃且十分具有前瞻性的一个人。
他把自己在国外的中信转移到江城,又在极端的时间完成了对岑家本家的吞噬和消化,这个人就算是关在监狱里面,也给自己留下了无数条退路。
岑家的实业每年的税收,是江城财政的一大笔进账。
大到足以引起官方的注意和保护。
那些岑今朝留给自己的退路,一旦他受到了威胁,就会变成地雷。
而现在掌握这些地雷陷进的人,是岑洵。
没有人知道岑洵究竟是以怎样一个恐怖的速度在成长,简直已经到了近乎妖孽的地步。
不管在人前他愿意让自己看起来多么的接地气和人畜无害,但是本质上,岑洵,就是毒舌。
当年在军校,尚且不满十四岁的岑洵,在野战演练的时候被领队刻意孤立,当时的演练是存在伤残乃至伤亡的损耗的,这是默认有可能会发生的正常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