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杭州,广州的繁忙喧嚣丝毫不见逊色,反而因四通八达的水运,商旅行船来往频繁,川流不息。
宋明镜,孙安儿此刻已然入了城,行走在广州街道上,身后跟着一众武当弟子以及百多名官兵,见着此等气派,行人纷纷退避道旁,不敢冒犯。
但当路过一座酒楼时,道路却拥堵了起来。
酒楼前居然又是一座擂台,擂台上两名武人遍体鳞伤,刀来剑往,凶狠无比的厮杀在一起。
擂台下围聚着大批江湖人士,呐喊助威,场面热闹非凡。
宋明镜一行人的到来,自然也引起了这些江湖人的注意,但面对官兵开道,他们却并未让开道路,又或露出惧意,反而有不少人淫邪的打量着孙安儿。
孙安儿厌恶的哼了一声,“又是喀和布这个老鬼。”
随着她目光上移,宋明镜也一起看了过去,在酒楼上一群人簇拥着一位锦衣老者,那老者优哉游哉的坐着饮茶,居高临下的观赏着下方的拼斗。
孙安儿解释道:“喀和布是广州最大的布商,手段阴毒狠辣,暗地里各种阴谋诡计,烧杀抢掠挤垮竞争对手,做下不知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但他是旗人,背后又有广州将军撑腰,就算是我爹都轻易动不了他。”
接着她又看向擂台,说道:“这老鬼几乎每个月都要举办擂台比武,因为赏金丰厚,引来了许许多多江湖人,他借此开设赌局,更搜罗了大批亡命徒给他卖命……。”
“老爷,您看!”
此时酒楼上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凑到喀和布耳边,手指指向了宋明镜一行人。
喀和布斜瞥了一眼,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品了一口,也不起身,只摆了摆手。
那管家立即大喝一声:“肃静!”
话音一落,原本嘈杂的现场顿时安静了下去,就连那两名厮杀的江湖人都停止了打斗,跳下台去。
喀和布不疾不徐的朝孙安儿拱拱手,大笑道:“原来是总督府的大小姐,恕老夫怠慢了,看小姐的样子,这是要回家?”
孙安儿淡淡道:“与你何关?”
“哈哈!是老夫失言了,小姐的事情当然与老夫无关。不过老夫这擂台比武未完,小姐要从此地过,怕是得等上一两个时辰,又或绕路而行。”
喀和布哈哈一笑,言语之中却透着讥刺。
两广总督和广州将军皆驻守广州,二者相互制衡分权,但广州将军历任皆为满人,又手握兵权调动,实权却是要在两广总督之上。
喀和布是广州将军门下走狗,一逮住机会,自然是要狠狠打两广总督的脸。
孙安儿俏脸泛寒,冷声道:“走!”
当下就要转身退开。
她如果强行硬闯,恐怕喀和布求之不得,那样一来若是流血死伤,事情闹大了,反而是她理亏。
一只大手伸了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掌,使得她脚步一顿。
握住她手掌的自是宋明镜。
“我来解决。”冲着她笑了笑,随即松开了手,宋明镜说道。
“不要冲动,没必要跟这老鬼正面冲突。”
孙安儿低声道,但瞧见宋明镜对她的维护,心下也不禁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