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安德海,衣服已经被磨破了许多的地方,脚踝处更是有血迹渗出。
此时的他,养尊处优的一张脸上没了平日的妃横跋扈,有的只是狼狈不堪与屈辱难忍。
原本心里就委屈,听到庆和帝如此说,干脆就坐在地上放声开嚎,“皇上若是想治奴才的罪,有的是理由,何必非要拿这事出气呢。那可是皇上最宠爱的二殿下,别说是拖着奴才回宫,就算是让奴才爬回宫,奴才也不会说半个不字。奴才想顾全皇上的颜面,可奴才也不敢招惹二殿下啊。”
庆和帝心里有气,只是拿安德海撒气而已,自然是知道他的难处的。
只是……
“来人啊,传二殿下。”
他平日里宠爱流年是一回事,却不代表对方刻意肆意践踏自己的威严。
更何况,堂堂的一名皇子,竟然对一名老夫人下手,当真是没有教养,无法无天了。
安德海也不吭声,就跪在地上等着庆和帝消气。
不多时,小太监进殿禀报,“皇上,二殿下来了。”
庆和殿点了点头,随即冲着安德海挥了挥手,示意他退到一旁。
几名内侍一起扶着安德海靠在了大殿的柱子上,给他的屁股下面放了一个软垫,让他能舒服一些。
“见过父皇。”陆流年面色如常地走了进来,侧首看到一旁的安德海,只是嗤笑了一声,却没说别的。
庆和帝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不由得暗自生气,“流年,今天在楚家门口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流年瞬间看向安德海,眯眼恶狠狠地骂道:“你个狗奴才,居然还会告状了。”
‘啪啪啪’
庆和帝猛拍桌子,终于将陆流年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方才沉声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朕坐镇宫里,就会对外面的事情一点都不知道?你当同去的大内侍卫是瞎子吗?你当街头百姓是哑巴吗?”
陆流年还有些不服气,但眼见着庆和帝的语气越来越不善,他也不敢再造次,老老实实地闭了嘴。
“父皇——”
“闭嘴!”庆和帝气得再度拍桌子,“亏你还是朕最宠爱的皇子,竟然当街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你是想将朕气死吗?”
陆流年才不觉得自己有错呢,他有什么错啊,楚家老夫人就是宫奴放出去的,就算是皇上的奶母,那也是宫奴。
庆和帝看着陆流年那副表情就猜得到他心里在想什么,想到楚家老夫人两鬓斑白满心欢喜地出府接旨,却被当众羞辱,那该是怎样的一番心情?
“父皇,儿臣一直都不明白,楚家老夫人就算是您的奶母,可是……她家孙女何德何能要嫁与顾家嫡公子?您这么做,可否有偏私?”
庆和帝静静地看着陆流年,总算是明白了这孩子为何会这么针对楚家了。
不外乎就是因为与顾家的联姻罢了。
他想娶顾家的嫡小姐,想让顾家成为他的后盾,这件事别说顾家老太爷有可能反对,就算顾家不反对,他也不会同意。
“皇上。”太监进殿禀报,“顾家老太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