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面色蜡黄，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气，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还能证明他还活着。

秋霜把灵气输入他的身体，却被给他伸手拦住：“不必了……”

秋霜手顿住，她也知道星耀如今已经灯尽油枯，她擦去星耀脸上的血：“你这又是何必？”

当年那些恩恩怨怨，对于外人而言，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对于当事人而言，却是一辈子的回忆。

星耀真人却是笑了，他把手探到秋霜心口，片刻后，秋霜的面色变了。

在后面轻轻托着星耀真人脑袋的箜篌，隐隐觉得星耀似乎对秋霜说了什么，只是对方用了传心术，她无法听见。

“我这辈子，犯过的最大错，就是让星仪离开占星阁，我以为凭着自己的努力，能让她挣脱命运，结果却让她遇人不淑，因此送上性命。”星耀微笑，不再疯狂的他，就像是抓不住的风，随时都有可能消散。

盘腿坐着的迦普睁开眼，他从地上爬起来，踉跄走到星耀面前，眼瞳颤抖，沉默了良久，仍旧只是念了一声佛。

星耀靠着箜篌身上，神情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和尚，“迦普大师。”

“当年星仪救了你的命，今天你已经还了这份恩情，我们两清了。”

说完这句话，星耀手一松，仿佛完成了人生中所有的事，闭上了眼睛。

箜篌抬头看向迦普，想在他眼中看到悲伤或是遗憾，可是这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他是如此的平静，如此的慈和。

她心里哽得有些难受，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甚至连说一句话的立场都没有。

迦普缓缓闭上眼，双手合十，没有说话。

寂静中，秋霜开口道，“通知占星阁的人吧。”

看着怀中苍老的男人，箜篌从收纳戒中取出一条白色的锦缎盖了星耀全身，扭头看了看闭眼的迦普，又看了眼身边陪伴着她的千钰，心中忽然涌出无数想法，四周的灵气都朝她涌来。

“箜篌要晋升修为了。”秋霜刚才就察觉到箜篌身上的灵气浓郁得让她心惊，现在察觉到四周的灵气窜动，她弯腰抱起星耀的尸首，“全都退开。”

修士晋升修为时，最忌讳他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