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吴德苦笑一声,说道:“侍郎大人,你有所不知。”
“这新来的府丞可不一般,之前他是北平燕王殿下军中的一名百户将领,后来竟然被燕王殿下安排到了濠州任府丞。”
“人家有燕王殿下做靠山,岂会将下官这个顶头上司放在眼里?”
“他刚到濠州便直接插手食盐调包案件,我就连插手都插不上。”
吴德说完便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什么?”
“燕王安排的?”
闻言,黄观脸色顿时大变。
“这燕王究竟想要作甚?”
“一个外放藩王竟然还敢插手朝廷官员任免?”
“不行,此事本官一定要上报陛下,让陛下来定夺。”
突然黄观仿佛又想到了什么,对吴德问道:“纯儒兄,方才你说食盐调包案,什么食盐调包案?”
“如果本官记得不差,最近应该有一批细盐要从山西盐运司运到应天,可是那一批盐发生了意外?”
吴德点头道:“是的,就是那一批细盐,不知何故就变成了粗盐,已经将货运站的人全部关押起来了,并且要追究那商户的责任。”
“但那新上任的府丞林汉却说,此事与商家无关,是山西盐运司与货栈伙计搞得鬼,他将商家已经放了。”
“啪!”
闻听此言,黄观一巴掌便拍在桌案上,怒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公开包庇商商贾。”
“他不知道那批细盐是要上交皇家内堂的吗?”
“他如此做就不怕陛下砍了他的脑袋吗?”
黄观脸色阴沉,他一直以忠良自居,与黄子澄以及齐泰号称清流,几番上书要求削弱藩王的权力,但是都被朱元璋给回绝了。
如今听到北平燕王居然插手朝廷官员的任免,顿时便义愤填膺,决心再次上书弹劾。
“纯儒兄,你先回去,该怎么做怎么做,本官倒要看看那个小小的府丞究竟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片刻后,黄观对吴德说道。
闻听此言,吴德顿时大喜。
黄观的言下之意就是让他不用顾忌燕王,只需专心对付林汉就行。
至于燕王,则由黄观出面。
吴德知道黄观的能量,假如黄观与黄子澄、齐泰以及孔讷联手上书,皇上也不敢驳了他们的面子。
毕竟孔讷可是孔家的代表人物,还被皇上封为衍圣公,位列一品,文官之首。
就算是蒙元时期,为了巩固他们的地位也对孔家以礼相待,未曾薄待半分。
毕竟孔家代表的是儒家,是天下读书人心目中的神只。
辞别黄观,吴德志得意满的坐上马车返回了濠州。
掌灯时分,以算命忽悠为生的太虚如以往一般返回酒楼。
沈浪承诺过他,每日不管他做什么,晚上都可以回到酒楼睡觉。
对于这个能让他休息的地方,太虚自然是满心欢喜。
这个时辰正是倦鸟归巢之时,只不过今日明显不是太虚的幸运日。
刚跨进酒楼大门,太虚就被眼前凄凉破败的景象给惊呆了。
看着眼前的一切,太虚还以为自己是走错了地方。
直到他退出酒楼,看到海丰酒楼四个大字时才知道自己并未走错地方。
但是好端端的一个酒楼为何一日光景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了呢?
太虚当时就怒了,站在酒楼大堂里跳脚大骂起来。
“谁?”
“这是谁他妈干的?”
“还让不让道爷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