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某不是邀功,是想以此三件事来报答伯父,报答蔡家这两年来的养育之恩。”
“从今往后,我沈浪与蔡家再无瓜葛,这是家父留下的婚书,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沈浪告辞,还请保重!”
沈浪说着将手中的婚书递给了蔡俊。
蔡俊有些不舍的接过了沈浪的婚书,嘴角微微一抿,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却并未说出口。
沈浪转身牵起沈若水柔若无骨的小手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
沈浪的一番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场上所有的人看着他无不动容。
沈浪步伐沉稳,不疾不徐,只留下一个背影。
蔡妙玉银牙紧咬嘴唇,一丝丝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双目也变得无神,泪水涌动,已经噙满了眼眶。
看着沈浪渐行渐远的背影,蔡妙玉眼中充满了怨毒、嫉恨,拳头紧握,长长的指甲已经陷入了手掌,鲜血顺着指甲流下都未曾察觉。
蔡妙玉很想开口将沈浪留下,并且告诉他方才她的那些怨毒的话语并非出自她的本意,但是张了张嘴却无法说出口。
水已倾盆如何收?
箭已离弦又如何回?
濠州城大雨倾盆,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在雨中漫步。
就在他们即将拐过街角时,蔡妙玉流着泪,对着沈浪的背影,声色俱厉道:“沈浪,你会后悔的,将来你一定会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沈浪与沈若水的背影消失在街角,隐隐还传来沈浪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哈”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桎梏已去,枷锁解开,大明我来了。
我穿越而来岂能留在这濠州碌碌无为?
此时此刻,沈浪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人已远,声已逝,醉仙楼前所有人全部沉默不言,呆呆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我辈岂是蓬蒿人,什么是蓬蒿人?”
“他这是何意?”
良久之后,蔡俊有些茫然地看向了蔡妙玉。
蔡妙玉拭去眼角的泪痕,放缓语气说道:“唐天宝年间,唐玄宗宣诗仙李白进京,临行前李白留下的一首诗,来抒他的生平之志。”
“意思就是说他立志要申管晏之谈,谋帝王之术,奋其智能,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
“他这是在庆幸摆脱我蔡家的束缚。”
台阶上,柱子后,身材娇小的锦儿偷偷露出半边脑袋,依恋的看着沈浪消失的方向,眼中满是惆怅。
“姑爷走了,都是因为自己才走的。”
此时此刻,锦儿脑海里一幅幅画面闪过,都是她与沈浪打打闹闹的过往。
虽然之前他们有许多误会,锦儿还动手打过沈浪,但沈浪都未与她计较。
此时锦儿想起来,沈浪还真是一个好人,与自家小姐是何等的般配。
“姑爷,对不起,这一切都是锦儿造成的,你不要恨我,求你回来好不好?”
锦儿想着,眼中也已经噙满了泪水,划过她稚嫩的脸颊,打湿了她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