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郑屠户的儿子吗?她不是一直在仁济堂养伤吗?自从出现她娘亲奶奶在伤口里放符灰一事后,就一直有我亲自给他包扎伤口。”
这件事姚苏雨当然还有印象,毕竟也没过去几天,姚苏雨不至于忘性这么大。
“是出什么变故了吗?”姚苏雨问道。
那学徒的脸色特别难看,何止是出变故,说不定很快就要闹出人命了。
“因为有我精心照顾,郑屠户的儿子伤口恢复的还算不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几天说不定就能回家了。
但是我今早再给他换药时,那孩子突然高热不退,我师傅一开始,以为是伤口又出了问题,便去给他诊脉。
结果却从他的卖相中,诊出了他疑似换了天花。”
一听到天花这两个字,姚苏雨的表情大变,她终于明白这学徒为什么如此焦急了。
在生产力低下,医学技术极其不发达的古代,天花二字对于很多人来说,无异于绝症。
也就是说得了天花,除了躺在那儿等死之外,再也没有第二种应对之策,除非运气够好,能够扛过去。
但是显然能扛过去的人里,一百个人里面都很难挑出一个。
至少郑屠户的儿子不一定在这一行列里面。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怎么染上天花的?”
这玩意儿跟出水痘不一样,不是自发性的,只可能是被别人传染,或者是被带有天花病毒的某些东西传染。
一说到这件事,那学徒就更生气了:“我师父也有此疑问,所以发动人手,把医馆上上下下全部检查了一遍。
最后发现是换洗的纱布上,被人做了手脚。”
因为他们医馆一直听从姚苏雨的建议,所有的纱布都会先用开水煮沸,之后再用来包扎伤口。
所以那些纱布被煮沸之后,必然要晾晒,全部都晾在院子里面,随时用,随时取。
可能就是这一环节,被别人找到机会做了手脚。
“我师傅开医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被人下过这种黑手。
但现在,他因为近距离接触过郑屠户的儿子,害怕自己也被传染上,影响其他病人,所以已经把医馆关了,闭门谢客。
同时派我出来,想请褚夫人帮帮忙,看这事该怎么解决?”
王郎中之所以让这个徒弟出来,是因为在他们那些人里面,这个徒弟在发现郑屠户儿子身体情况有异常之后,反而没有过多接触。
一直都是王郎中在给郑屠户的儿子诊脉。
这一瞬间,姚苏雨不由得在心里对王郎中升起一股崇敬之意。
不是所有人都能这么当机立断,舍小我为大我的。
虽然天花这种东西,一般来说,在小孩子身上的传染性比较大,大人反而可能更有抵抗力。
但是很多事情也不是绝对的,王郎中这也算是把自己暴露在了危险之中。
如果是别人碰到这件事情,说不定还真会急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但姚苏雨还真不是很担心。
因为天花这种东西,在现代社会早已被消灭了,而且姚苏雨也知道在没有疫苗的情况下,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很简单,只需要种痘就行了,找到几头生病的牛,把牛痘种在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