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便仗着年纪大,驳了姚苏雨一句:“楚夫人,你刚来可能还不知道我家夫人这种情况,不能吹风。
若是受了凉,该如何是好?楚夫人到底还是年纪轻,不经事,开窗通风,对于我们下人来说,也就是动动手的事。
但夫人若是因此病重,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你在跟我说什么笑话?”姚苏雨觉得眼前这个嬷嬷,跟刁奴可能也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这明显是当家夫人使不上力,山中的猴子想称霸王了。
如果这婆子好好说话,姚苏雨说不定还会耐心的跟他解释几句,但现在姚苏雨只想怼她:
“现在可是初夏,外面这么大的日头,我一路走来,衣服都要汗湿了,你居然跟我说会吹风受凉,到底你是郎中还是我是郎中?”
“屋里的空气必须要有所流动,才能驱旧迎新,若一味的闷在屋子里,便是好人也要把自己闷出病了。”
那个嬷嬷到底是给人当奴才的,哪怕是这段时间,稍稍把脾气养大了一些。
但是被姚苏雨这么义正言辞的反驳一番,刚撞起来的邪胆,立刻就不行了。
她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答复,便将目光投向李夫人,想让自家主子帮他找回场子。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这楚夫人一来便严词厉色,未免有点儿不给李家面子吧?
但姚苏雨根本就没给他们这个机会,这婆子心里想什么,姚苏雨也能猜到一二,所以她抢在李夫人之前,率先开口:
“李夫人,人的心情跟病情可是息息相关的,而屋里的环境也会影响病情。
房间门窗紧闭,四下幽暗无光,你自然就会觉得闭塞憋闷消极,每日躺在床上没事干,就会想自己这病究竟还能不能治得了?
若是不能治的话,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不如干脆死了算了,也算是个解脱。可你若是真这样想个不停的话,那你这病算是真没法治了。”
李夫人倒没觉得姚苏雨的话有多冒犯,她闺女的年纪都比姚苏雨大。
所以李夫人满眼和蔼的看着姚苏雨,无奈的苦笑:
“多谢楚夫人好意,可我这病本来就没法治。”
或许是因为姚苏雨开门见山,直来直往的说话风格感染了李夫人,李夫人也跳过了那些客套寒暄的步骤,直接与姚苏雨说道:
“也难得楚夫人见了我这副模样不害怕,那我便与楚夫人多说几句。”
“李夫人,请讲!”
“我肚子里的这个东西,他们都说是鬼胎,说要等到十月怀胎瓜熟蒂落之时,请道长过来将鬼胎封印……”
不等李夫人的话说完,姚苏雨就忍不住开口:“一派胡言!简直太荒谬了,这怎么可能是鬼胎呢?”
有些人就是爱把自己不了解的东西,冠以神神鬼鬼的名号,仿佛这样就能为自己的无能为力开解。
不就是没有能力治这个病,或者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也不能唬人说这是鬼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