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苏雨忘了还有这起子小人,她泄气道:“可你分明是帮皇上分忧,手足相残这种事,传出来可不好听。
皇上难道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偏袒你一些吗?”
如此小孩心性,她若是离开他,还不知会闯下什么祸。
楚廉听着她幼稚的发言,叹了口气:“若皇上不是皇上,只是一个大家庭的父亲,自然会如你说的这样。
可他如今想的不仅有让手底下的儿子行事收敛些,还想着利用我向手下的儿子展示权威。
我如今进退两难。如果我如实呈上去,必然会被二皇子疑心与大皇子勾连。
可如果我不如实呈上,不仅大皇子会怀疑我,更会让皇上以为我暗中支持二皇子。”
这其间种种考量,种种忧虑,非常人所能承受。
楚廉这次再想如从前一般糊弄了事,是不能够了。
就在楚廉暗自犯愁之际,姚苏雨忍不住道:“要不做个阴阳奏折?”
“什么阴阳奏折?”
楚廉对她的话有些好奇。
姚苏雨示意他过来些,在他耳畔将自己的提议一股脑说出,眼睛亮晶晶的:“你说这个方法怎么样?”
“倒有些可取之处。”
顺着姚苏雨提供给自己的思路稍稍往下想想,楚廉心中便有了更好的主意。
他当即便令手下开始彻查国师北上路上遇刺一事,更不像从前一般行事遮掩。
他这一次,打的就是“忠君”的旗号。
这则消息放出去之后,各府上反应皆不相同。
要知道楚廉行事低调,极少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如今骤然在国师遇刺一事上闹出这么大的阵仗,难免会引得众人猜测。
二皇子府上的幕僚更是纷纷支招,请二皇子走动查探消息,看看楚廉是不是得到皇上授意。
二皇子显得有些阴郁,他等府中幕僚散去之后,召来先前自己安排做事的手下:“可都处理干净了?”
“殿下,便是处理得再干净,东厂那群人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
手下对此事预判不大光明,他也如那群幕僚一般,希望二皇子亲自去找一趟楚廉。
“只要楚廉手下稍稍一松,咱们这趟事情可就过去了。我就不信,一个阉人,敢和当朝皇子反着来?”
二皇子听着手下的话,不由得蹙紧眉头,他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招来的手下到底是是不是都是一群饭桶。
他冷笑两声,“你别忘了皇兄还在虎视眈眈,他既然能在父皇面前提起这件事,必然是已经想好将我拖下水。
我能去找楚廉,难道皇兄不能?
如果真按你们所说,我主动去找楚廉,那就是白白地送上把柄。”
现在一动不如一静。
只是自己未免太被动了。
就在二皇子想着该如何破局的时候,大皇子那边也在想着要不要主动去找楚廉。
楚廉的架势已经铺开,他不知道该不该主动把手中的证据递过去。
看来楚廉已经准备借此事在皇上面前大出风头,自己若是能给楚廉卖个人情,今后行事必然会方便许多。
他正犹豫不决,却得到贤妃的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