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是皇后,什么事都有人帮她做好了,她只需要一句“知道了。”或者“免。”,不需要另外思考。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她前世就是过得太舒坦了,才酿成了一系列的悲剧。
要想名正言顺,必须手握权柄。怡园是她仅剩的东西,绝不会拱手让人。
“我这倒有桩事未了。”
王婆子忙问:“什么事啊?姑娘请说。”
“不久前的侍女偷了我的东西,还未追回来。气急之下,命人打了她们几个,并撵出怡园了。”她语气严肃道:“几个月前是谁为我挑选侍女的是谁?”
她死而复生的时候,记起曾经服侍过她的那些面孔,当然也记得她们平日里怎么待她的。既然作威作福惯了,菀昭也好纠她们的错。金氏过去仗着奶过她,跋扈的人人怕她。前世她私自拿了她的璎珞圈,若不是琳琅及时发现,早就被她溜了。
靠金氏的不检点来拔出眼中钉,肉中刺,再好不过了。
掌管怡园也可借偷盗一事大做文章。
王婆子自知她肯定提此,低头道:“是她。”
朝她指的方向看去,是个四十多岁的媳妇。
“庆春!”
周蕙妍顿时坐不住了,“当中定有误会。”
“她是谁?”
“庆春是周夫人的陪嫁,后来让她去伺候苏夫人了。”
菀昭冷笑。她挑个挡箭牌竟还选自家人,可真够阴损的。
婢子无疑是周夫人暗中指派的,就算今天打了她,还会有下次。不问不查,靠掌握个园子耀武扬威,那就是白给自己树敌。
“姑娘,上次的丫鬟是我选的,她们粗劣得罪了您,是贱妾的过错。”
“庆春的人品,怎么会做出偷鸡摸狗的事?”蕙妍急了。
“事还得查清了才可。”当场惩处了她,只怕会触动周夫人。指着庆春便说:“只是偌大的怡园,从太公起便最恨醉酒、赌钱、偷盗三样。你把几个手脚不干净、心眼又忒坏了的贱婢送到我这,哪怕事后查明清白也难辞其咎。”
“姑娘饶命。”
轻纵了弹压不住,她须得另想办法。
“当初我审了多次,她们吐出了不少东西,像拿走我的香脂啊、戒指啊、耳珰啊什么的,就是没说金丝嵌珠钗。这几个人几年没回一趟家,东西肯定还在怡园。你要是三天内寻到了,我就免了你的罪。”
周蕙妍脸色凝重,三天在怡园找个钗,和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
“知道了。”
庆春丢了魂似的,出去了。
菀昭把剩下的说完,就让他们散了。
“姑娘,您怎么让王氏和金氏去管事?”流丹事后便问。
“她们年纪大、资历深,我的奶母和太太的亲信,两个人是怡园最有头有脸的老奴了。若是一开始就把她们弄急了,日后可没好果子吃。”
流丹说:“那真让她们继续管下去?”
“我让芸儿帮她们去管了。她做账房比她们谁都强。”菀昭笑道。
“芸儿是什么人?她如何管得?”
菀昭说:“她是我以前的侍读,从小陪我读书写字。不说学问有多深,读的书已经堆成一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