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郭宝义一走,裴纪就把裴绪从屏风后拉出来。
带着戏谑的语气说:“你都听见了?”
裴绪点点头,“是啊。”
“就没一点紧张的?不怕他连累你啊。”裴纪苦口婆心道。
“倒不怕他做出事。”
他的心忒累了,“嗳呦,你就长点心吧。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他明摆着就是想让你把他捞出来。”
裴绪蹙紧眉毛,“既然我马上掉进泥淖里了,那你赶快出个主意吧。”
裴纪恨铁不成钢,气得浑身颤,“真是不打紧啊。”
“哥,你消消气,我知道该怎么做。”
“整天说知道,知道的。你哪回听我说的话了?”
裴绪忙认错,先扶他坐下,又给他捶背顺气。
“那时候我就劝你,你不听,背着我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回你又......唉,跟你说,郭宝义不值得帮,他是死是活,自有人定夺。你呢,给我安分守己待在家里,别乱动就行。”
裴绪淡淡地说:“我当然知道兄长用心良苦,可是呢,他是郭太后的亲戚,一时谁也动不了。我先稳住他,等事态明朗了再说。”
他说:“我把他托给程光允了,你消停点,别闹事。太子那边我来替你说辞。”
裴绪争执,“但是,”
“没有但是,你还年轻,压不住人。”
他呆立着,过了久久才说:“为什么?”
“神仙打架的事,你我没法掺和。”
裴纪不得已的叹息着。
“难道,我就要一辈子甘居人下吗?”
“就要一辈子甘居人下吗?”
裴纪说:“我知道弘徽你不是久居人下之人。”
“那你快告诉我,有什么办法吗?”
“心浮气躁的不像样子。”裴纪说。
“我,我只是想早点,”
“早点?咱们家不是世代公卿,你哪来的权贵撑着门面啊?”
“我不靠权贵,我靠自己。”
裴绪没有冲动,而是很冷静地说出来。
“靠自己?靠自己更不行。”裴纪拂袖而去。
“大哥,你这怎么还恼了?”
撂下句话,掀帘子走人。“你兴致高,我躲了你。”
“喂喂,别摆你那文人臭架子行不?”
他还没迈过门槛,外面的小厮就锁了门。
“您呀在里面待上三五个时辰吧。”
“别啊,哎呦,三五个时辰?”
裴绪狂拍门,“好说好商量行吗?我还有事呃!”
小厮吆喝:“少监说您要把门砸坏了,就罚你到祖茔守一年。”
“祖、祖茔!”
裴绪傻坐下,知道裴纪是铁了心要整他,他自己还没招应付,只有吃了这个哑巴亏了。
反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百无聊赖之下,他干脆就学和尚打坐,睡一觉,一觉醒来什么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