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舍人。”
裴绪笑着点头,带他去下房说话了。
“李顺德的死,是刑讯逼供所为吧?”
杨素吃惊,还没说呢,裴绪就猜出来了。
“正是。仵作查验后,发现他死于内伤。只是当时的仵作认为他身上没有致命伤,再加上用过些使人劳碌的苦刑,便草草以过劳致死而收场了。”
杨素语速飞快,他再也不想回忆当时那具狰狞的尸体了。
“程阁老没跟你说什么?”
裴绪越过仵作验尸,直奔程光允去了。
“阁老一言不发,看了看就走了。哦,还有,程阁老提起调履历的事了,只可惜在主簿那里碰了钉子,便求吏部了。他还说,如果求不到,就来求舍人您。”杨素茫茫然地看着裴绪。
裴绪掂量着里面的意思,“这个忙,我不帮。”
“为什么?”
他脱口而出!一向裴绪都爱管闲事的,今遇到不是闲事的正事,怎么他就视而不见呢?
裴绪笑道:“婚事已经定了,我也不好在这段日子里干那些又脏又臭的事了。”
八月初他就成婚了,现在再干验尸之类的,怕是会被菀昭打死吧。就算不打死,他也得被一辈子膈应了。
杨素气结,“嗐,你有办法调来吏部的档吗?”
裴绪灿烂地笑道:“当然有啊,直接找家父裴尚书要啊。”
最适合找裴尚书要的,不就是裴绪本人吗?
“你倒是出个好主意,中间差了十万八千里呢,这会子就算见了尚书,我能说什么啊?”
真是被裴绪气到了,杨素反常地跟裴绪大肆抱怨。
“你别激动,这个口我开、我开,行了吧。”
“嘁,这下你总算肯帮忙了。”
他无辜地说:“我还以为你是要我帮程阁老,那我可没招了。”
杨素算看透他了,遇好事就冲,遇坏事就躲!碰到天大的事,把他王八脖子一缩,当没事人似的跑了!
“调档之类的,举手之劳罢了。至于查案啊,与其你和有司说,倒不如直接跟太子说明白了。让他知道个底,这事好了的快。”
“太子?”
“咱们郎君得了心病,你不解他这个心结,这病啊一时半会儿好不了的。你跟他说清楚了,他心里有底了,日后的事畅通无阻,什么都好办。”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杨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①、②、③出自宋慈的《洗冤录》,有部分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