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昭只点点头。
离老夫人的寿辰只剩几天了,她还没着人去备该备的东西。这次可不能像办冯湛的生日那么草率了。从她父母仙逝后,冯家是一年不如一年,祖母没过几天安稳日子,每年的寿宴过得冷冷清清,堂堂的国夫人竟连个宾客都不请。老人家自己也清楚,架子都倒了,再混充门面也没什么用了。
今年好些也是借舅舅家的光罢了,若非韩安做了侍中,怡园只怕会一直寂静下去。
“老太太的寿宴,吩咐下去,教他们好生筹措。定是要仆妇好生伺候者。”
“是,明天一大早我就和七娘说。”
“嗳,我记得秦洲是回长安办事了吧。”菀昭无意中听琳琅提起一嘴,心里才存了个影。她个女儿家,不好直接见秦洲,只能让人代她传话了。
“是的,老太太说教他留在京里,只是他年纪大了,也有些脾气,所以不愿到府里办差。”
秦洲算算年纪,应该和外祖父一齐大吧,那也是个将近七旬的老人了。
“他无儿无女的,在京里待着算是有个照应,教人小心谨慎服侍,别怠慢了。毕竟是伺候过外祖父的,与平常的奴子不同。”
昔年秦家于韩家有恩,祖宗都另眼相待,她当然要格外仔细了。
“可赖都已打发他看空房子了,怕是再到怡园就难了。”
菀昭倒不知道这事,所以只能无奈的道:“管家已经分派了,那就这样吧。”
赖都的意思就是周夫人的意思,现在她羽翼未丰,家里的事还无法插手一二,只能由着他们来了。
“多给秦洲点月钱,就按方大的例再添一倍来吧。”
湘兰道:“这未免有些过了。”
论辈分亲疏,方大都比不了秦洲,菀昭说添一倍还觉得少呢。“他年纪大了,该好好奉养了。月钱都是次要的,给多少都是给。”
因老太太的寿辰将近,冷寂了许久的怡园又喧闹了。园子各处该添置的夏七娘都命人特意添补了。为了老太太,她特地启了库房将积攒的那些珍宝玩物,拿出来或是清玩或是赏人。
“这两天,芸儿你这是钱流水似的花着,竟也不知心疼。”
琳琅刚进来便见小奴抬着木箱,来来往往。
今年不同往年,怡园的境况好了些,又正逢老夫人的七十大寿,自是要令她老人家高兴高兴了。
芸儿抿笑道:“琳琅姐姐来了,哪里像你说的那般,不过是从牙缝里剩下来的钱,攒着攒着就有了余的。老太太的寿,做小辈的当然要把它们悉数拿出来孝敬老太太了。”
“有这片心就好。”
柳芸儿把早就准备好的两箱东西搬到琳琅面前,“姐姐和夏婆婆整日为老太太尽心竭力,这是姑娘特赏您二位的。”
琳琅欣喜不已,“多谢,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