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当中有些误会,才致使了她误入迷途,蒙蔽了心智。”
“那多关照她吧。唉,对了,你快到茯苓那去吧,她因为杜二媳妇的事,似乎又病了。”
杜若儿生来体弱,几场大病下人就熬不住了。后来有人送了些茯苓给她,也是天佑她,保了条性命。可贫苦人家,哪吃得起茯苓那么珍贵的东西,所以只能起个“茯苓”名给自己个寄托罢了。
“另外,杜二媳妇是清白的,你快告诉她吧。”
柳芸儿说来不太好意思,都是她那老来无德的养母在暗里推波助澜,才令杜家突遭怀疑。没料到,这一下还让若儿病倒了。她心里更为内疚了。
“是哪个人把金家的放进来?”
“是一个上夜的奴子,收了金家的钱,在怡园充作内应。”
芸儿只叹息,定是柳婆子指使其所为,不然不会找上金家。
夏七娘笑道:“你快去吧,茯苓正等你呢。”
芸儿一路小跑到杜二媳妇的下房,但见杜二媳妇只身守在门边,目中空空,好似丢了魂儿。她叫了她数次,也没见有个动静。
她只好到进里面去看芸儿。
屋里被病气和药气缠绕着,似乎笼着层阴霾。
芸儿躺在榻上,双目紧闭,面色灰白。她惊得退了几步。她叫了几声,“若儿,若儿。”
半晌,若儿半睁了眼,“芸、芸儿。”
柳芸儿扑到她前面,“真是吓死我了。”
“没事,已好多了,昨儿差点以为真要死了。只是被吓了一遭,这身子骨就经不住了。”若儿闭眼,眼边滑落清泪。
柳芸儿跪在边上,直认:罪道“没想到,我妈闹了一出,把你害成这样。要是我知道,肯定拼死拦住她。”
“别、别,那柳、柳婆是坏的,早晚、得出事。”杜若儿费力地表露字眼。“再说了,你又不和她、不和她一路。我怎么会、会怪你呢?”
柳芸儿感时而痛哭,泪洇湿了被衾。
若儿苍白地安抚她,“别哭了,哭什么,我一时死不了的。”
她刚刚忘了问,于是说了一堆问题,“你吃过药了吗?可有效果?现在感觉怎么样?”
若儿自知身子骨不佳,就算有了些好转也不济。只淡淡笑道:“吃过了,已经好多了。不过,看样子,我这半月,是下不了地了。”
“那茯苓膏不是有效吗?我朝姑娘再要些。”
柳芸儿依稀记得她吃了茯苓膏后,病情立马好转了。
“哪有那些多的,千金难得的茯苓,老太太和姑娘,她们还等不及用。”若儿不想再麻烦别人了,只吃那些寻常汤药即可了。
芸儿呜咽道:“姑娘那儿新配了不少的丸药,我向她要几颗,你吃了兴许能好。”
“你别去,让那些人听见,又不知道生出多少诘难来,我们只在这园子里安安静静的待着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