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自己是异术士,本门精通的都是些邪门病症,叫做邪医,就是一般大夫看不来的那种古怪的毛病,一般都是些什么歪门邪道污秽之物所致的诡异症状。
偏生就是不会治自己现在身上的病,她现在心里也清楚,这世上怕是华佗再世也难以将她的小命延长几年。
长宁在没入宫之前,对自己养好自己的身子是蛮有信心的,毕竟虽然严重但是好好保养精心调理那还是有希望痊愈变回一个健康的人的,但是现在入了宫,在这魔头手上三番四次得死去活来被折磨,她的身体越发衰败,要重回健康那基本上是有点感觉是要听天由命了。现在她都不敢照镜子,深知自己已经瘦得没眼看了,夜里躺在床里有时候一个姿势久了的时候都会被自己的骨头硌得生疼,就连胸前本来要费点功夫裹平的那两个在发育的水蜜桃都极度缩水,往一马平川的趋势而去,现在她觉得之前缠得那个松紧度都松了。
长宁越想越发忧郁,之前她还挺乐观的,她虽然委身他夜玄凌的魔爪下面求生存,但是她有既聪明又有本事,胜算是被自己牢牢捏在手里的,但是现在呢……要继续活着才能做这一切啊,那要活都活不下去了,这些那还空谈什么?
“怎么了?为何叹气?是不合胃口,想吃点别的么?”
不觉间,她缓缓一声叹息,但是却被他给注意到了,他立刻放下筷子低头问她,百般妥帖和温柔,细致又小心,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他们是恩爱伴侣呢。
长宁不想看他的脸,缩在他的怀里摇了摇头,脸就埋了起来不叫他看见,自己也看不见他。
只是这么做没一会儿,就被他小心换了个姿势,将她竖着半抱在他怀里,长宁就迫不得已一定露出半张脸来了,心里无奈,她就伸出手指在他的掌心里开始描,三个字连起来就是:“臣饱了。”
她是真的饱了,她没有胃口吃不下去。
“你怎么就饱了?你才喝了半碗汤而已……再吃一些,就再吃一些,将这磨碎的藕羹吃了,可好?”他在她写好了之后,掌心微微握紧,低头看她,声音紧涩,带着乞求之意。
长宁眨了眨眼睛看着他,望进他那双此时弥着哀意的凤目,突然心念一动,拉过他的手来,又开始写:“皇上,若是臣活不过这个冬天,您会伤心么?”
这话当然也就是她这会儿伤春悲秋的时候说说,再有就是她总觉得这王八蛋这几天简直演技超群,她有时候一晃神都觉得自己要被他这深情忧重的样子给俘获了。
所以她这会儿随便问问试试看,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事儿也没找上来。她心里实在是好奇他到底怎么就这么厉害的,这会儿演技能不能依然保持超高水平呢?
只是当长宁刚吃力缓慢得写完这些字,他便身形陡然僵住,而后伸手一把将她牢牢搂在怀里,声音较之方才更为紧涩发颤:“别胡思乱想,朕不许你这般胡思乱想,你会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