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她才见着眼前坐在蒲团上的玄空起身转过了身来,长宁这才看清了他的脸,见他面容也不算苍老,只不过看起来五十多岁的样子,只不过蓄着一捧白胡子,看起来才有那么点主持的意思。
长宁尤其注意了他的那双眼睛,看到他眼里隐隐约约也藏不住的精光世俗之后,心里愈发肯定这确实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这向佛虔诚忘断六根的人哪里会有这种眼神呢?
这分明就是凡心未断,贪嗔深重的人才有的眼神。
“阿弥陀佛,施主身份尊贵,老衲失礼未能前去相迎了。”
“哪里,佛门之下不讲贵贱,是本王失礼,叨扰呼方丈诵经了。”长宁对着他也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一副善男信女的模样。
“施主言重了,不知施主来见老衲所谓何事?”
长宁放下手微微一笑,便就看着他直言开口道:“本王在婵穹时便就听闻瞑兆国寺感业寺的玄空方丈一心向佛,佛学造诣极高,是这感业寺德高望重的主持,也是这瞑兆善男信女心中敬仰的活佛。此次本王来,便是想要厚着脸皮与方丈求一个平安符。”
寺庙香火盛,往来的善男信女只要有嘴就会散播所得见闻,有人的地方便就有传言和八卦,何况这个玄空也绝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虔诚佛者,十年前能给太后阴毒的婴骨链子给当今圣上夜玄凌戴着,现如今又在寺庙里养小鬼,她今天碰巧撞上才知道的是这么一处地方,那她不知道的呢?
她信他是一定知道外头传她和夜玄凌的那些事儿的。
所以长宁看着他,最后又笑着加了三个字:“给皇上。”
果然,下一刻,她便见着他一直拨弄佛珠的动作骤然一停,随后便又马上继续动作起来。
“施主所求不过是一个平安符而已,老衲定是不负所需,且又是给当今圣上所佩,老衲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