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商易北看着心里越发惊疑,想要开口问一问的时候,这叶老夫人就忍不住先开口了。
“大人您这么做是为了……”
长宁侧转回脸来对着他们二老,温声开口道:“我要等入夜了,令爱定是知道这桩弥天大案的关键,我需得求她助我,但是这令爱无法开口,便只能请她将她所知之事用书写的方式告诉我了。柳木极阴,当可做笔,水也属阴,沾了水的披风便当做陈情的案纸了,我要将这些东西给她,等酉时日沉之刻,天地转阴,我便就能给她。现在离酉时也不远了,二位总归年事以高,这墓地待久本就不好,再若到了酉时更是不好,二老先回去吧,介时若要见令爱一面,便就在子时之前赶来见上一面。”
这话说完,叶家二老站在那里又转过身在目前洒了杯酒,对着长宁千恩万谢之后便就抹着眼泪相携着去到马车候着的地方了。
所以这墓前便就只剩下长宁还有商易北了,自然还有一只为长宁取暖的凤凰。
马上日头西沉,这衣冠冢是在立在半山上的,这冬日的寒风可想而知,长宁缩成一团靠坐在墓碑前,伸出手来抱着炽翎,低敛着眉眼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商易北其实从刚刚到现在有满腔的惊疑想要问出口,但是这个时候看着她这样却一时也问不出口来了,只是看看这天色还有这寒风,心里着急不是一点两点。
这王爷身子骨弱,这风太大也刺骨,炽翎只能给她暖着身子,但是挡不住这刮脸的风啊,他因为不惧严寒酷暑,所以穿得也不多,披风更是已经多少年都没有穿过了,现在想要脱下来给她披的东西是一样都没有。
没有办法,商易北看着她缩在那里小小的一团,想着王爷回去可千万不能有个头疼脑热的,所以赶紧跨步走了过去,站在了她的身前给她挡风。
这时长宁才惊觉抬起脸来看着他,冲着他感激得笑笑:“大帅,多谢了。”
“王爷说的什么话。”商易北蹙眉,接着想要再问出口的话,张了张嘴,“王爷……您这……”
他还没有想好措辞问出口呢,不料眼前缩着的人已经却先对他开口了:“大帅,你有所不知,这修缮感业寺的事情比你想得大得多也严重得多了,这里头牵扯了你想都不敢想的人命数目,是弥天大案。本王现在能能做的便都在做了,现在是与时相竞,与魔相斗。”说着她微微叹了口气,侧目看了一下自己倚着的墓碑,才又开口道:“大帅,这世间复杂繁乱,人心往往比鬼神更是可怖。本王能常人所不能之事,望大帅莫惊莫怕。”
“王爷,您多虑了,本帅不会如此想您的!上次在元城,本帅就见识过了,只是这次又是开了眼界一时有些难以消化……”商易北听到这话,心中陡然一急,连忙开口辩解,然后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就立刻心神不安看着眼前的少年担心起来:“本帅只是……有一虑,王爷,您的这些……皇上他……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