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她，现在又恨他自己。

恨她为什么要这样欺骗他，背叛他，又恨自己为什么就是放不下她，恨自己放不下她又原谅不了她，可又还要伤了她。

他矛盾得厉害，痛苦难当。

“那你晚上要回去么？”

此时的长宁看着他，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只是觉得今日他在这里待了一天的话可能有许多的事没有处理好，晚上应该不会留在这里，就这么问了问他。

其实她又突然间想起了那个顾兮，想问下他那个顾兮如今在宫里怎么样的。

可是想了想可能又要被他冷嘲热讽，就憋了回去，到底也没有问。

而夜玄凌听到她问他，下意识便就摇头：“不回去。”

长宁有些意外，冲着他笑了笑，有点小心翼翼得看着他，问他道：“你可以跟我说说现在外面的时局么？如今的婵穹怎么样了？这场仗打好之后苍蛮呢？还有沐泽……”

这么久了，她从来也没有问过他这些事，因为看他脸色一直不好，今天他出奇得有些转变开始有点软化的样子，她就大着胆子问一问他。

可是才刚出口，他就皱起了眉头。

“你别管，什么都不用你管。”

一句话这么扔过来，长宁真的是一下哑然无声。

于是两个人就又这么沉默了起来，不过好在这个时候侍婢端着刚煎好的药过来了。

长宁默不作声拿过了这碗药，刚要吹一吹仰起脖子喝，却一下嗅到了这手里这碗药的药味与往常不同，她蹙起眉头看了看这黑乎乎的药汁，抬脸问起他来：“为什么换药了？”

这绝对不是她平常喝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