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过后,阳光温暖,清澈的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打在陆相思如同婴儿的脸上。她的面容祥和而宁静,梦里不知道梦见了什么,有一丝笑容始终挂于她的唇稍。
她许久没有睡得这般安宁,昨晚汹涌的巨浪让她充分意识到这个男人是多么强而有力,也让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多么让她依赖。
她睡着睡着,眼前像是白茫茫的一片,她心慌意乱,额头上覆上了一只手,掌心的细纹透着些冰凉。抚摸着她额头的双手很细腻,轻柔的就像不远处的窗纱那般,于她额头上留下一串串熟悉的清香。
陆相思睁开了眼,眼前的一切让她愣了一下。
她的身子像是被雷电劈散架那般的无力,撑着牀铺起来的那刻又忽然一软,眼看着就要倒了下去。
此刻的陆相思就像是体弱多病的林妹妹,风一吹便能乘风而去似得羸弱。
只是,她下一刻并没有倒下去,手臂上多了一双白希自然的手,带着精致的女士腕表,还有白色的线衫。
陆相思抬眼,下一刻,像是恍若梦中那般的不真实,还有震惊。
“姐,你怎么在这?”
两年未见,陆相宜精致的面容上多了一些世事沉浮的事故,她笑起来的样子不若两年前那样的温暖。一双眉眼纵然有神,陆相思也觉得少了些什么。
更让她奇怪的是,陆相宜为什么在这?
陆相宜扶着她,伸手拿过了另外一边的靠枕垫在她的身后,她微笑解释,“昨天大雨,怎么这么不小心,要不是你姐夫告诉我你发烧了,你是不是就打算自己ying侹?”
“感冒发烧?”陆相思觉得有些奇怪。
昨晚她不是......她猛然回头,只见雕花的复古大床上只有她一人的影子,另一边床铺工整平静,没有丝毫躺过的痕迹。她有些茫然,又看了看屋子里的布景,有些陌生,却又是昨晚看见的那样,但又少了些东西。
一种奇异的感觉油然而生,竟让陆相思分不清梦与现实。
昨晚,她和慕以辰心意相通,两人在风浪的最顶端互诉爱意,之后,她便闻着男人身上的清冽气味沉沉睡去了。
陆相思用手使劲拍打着她的额头,就像个疯子般想要确定什么。
陆相宜一把拉住她,担心坏了,“你这孩子怎么忽然打自己?”
“我...”陆相思含着话,却吐不出来。
她望着陆相宜一脸慈爱的样子,视线掠过了她的肩膀,看见了不远处沙发上挂着的黑色西装。
她眼睛忽地一瞪,她想起来了!
这件西服明明是她挂上去的!
“姐,以..姐夫呢?”亲昵的称呼让陆相思忽然一怔,换回姐夫二字,心是揪起的疼。
陆相宜温柔地拿起毛巾替陆相思擦着脸,盯着她,唇角扬起一丝只有小女人才有的娇羞。
“他呀,昨天累坏了,还在休息呢。”
“休息?在哪休息?”陆相思忽然扬声。
陆相宜不解,“当然是我的房间呐!”接着又颇为担心地说道,“你姐夫昨天晚上把你抱回了这里,之后又开了一间房,晚上半夜把我接了回来,接着,我们又...”
在陆相宜未说完的话中,陆相思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就在这时,套房门咯噔一声,开了。
还不等陆相思出声,便看见陆相宜丢下毛巾走了过去。
她踮脚亲了亲男人的唇,抬手摸着他的脸,声音充满爱意,“亲爱的,辛苦了。”
坐在床上的陆相思除了奇怪,便是震惊。
她放在被中的手紧攥着拳,狠狠盯着接受另外一个女人亲吻的男人,她咬着牙,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因为,她真的有些分不清了。
是因为太想念,所以才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只见男人向牀边走来,盯着她的眼没有任何温度,纵使陆相思想问什么,也被这没有任何感情的眼逼了回去。
男人伸出手,宽厚的大掌带着干燥的热度,在陆相思的额头传送着最令人心动的热量。
“还好,不烧了。”他喃喃,接着起身,想要走开。
就像是一个长辈对后辈的关怀那样,很浅,没有令陆相思误会的情感。
就在男人要离开的瞬间,陆相思伸出手,扯住了慕以辰的大掌,细细的手指传送着酥麻的电流,男人凌厉的眉眼中浮现着一丝不解。
“昨天,昨天...我们...”陆相思说得断断续续,但希望慕以辰能懂。
岂料,男人毫不留情地抽出手,“昨天怎么了?”
而就在陆相思止不住要倒出一切时,陆相宜捧着一个草莓蛋糕走了进来。
“相思,这是你最喜欢吃的,快尝尝。”
陆相宜叉起一颗草莓,凑到陆相思唇瓣。
陆相思恍然张口,下肚时,香甜的草莓忽然索然无味,他们冒着鲜红咸腥的气味,化出了棱角,一点一点割试着她脆弱的试管。
居然是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