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陆相思分开正是下午,妹妹手腕上那红红的一串在她脑子里俨然仍旧是火红的一片,抹化不开。
她想了许久,就连安言出现在她都未曾察觉。
就像个木偶人似得,手上的钢笔在文件上散开了墨渍,乌黑一片,原先的签名处已经看不见了。
最后还是让秘书处重新准备了一份送了上来。
越想越不对劲,那串手链她记忆犹新,因为太美,所以一直忘不掉。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陆相宜也不外乎如此,回国后,她走遍海滨城市大大小小的工艺品店铺都从未找到一串如此纯净的手链。
她想让慕以辰割爱,明知不行,但还是试过了。
对方是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回答她的,那便是,不行。
因为存了个念想,所以她对那串手链的记忆格外清晰。
可是,手链的主人却是陆相思。
她的妹妹!
她可以理解所有人,只是,那个人是她的妹妹。
怎么办?怎么办?
直至夜挂梢头,她脑中的线依旧是越缠越乱,大楼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的影子在地毯上拉的很长,充满着孤寂。
最后,她忍不住,终于开车去了慕宅。
她不曾进入过慕以辰的世界,只是两人装模作样时曾被慕以辰带去过慕宅一次。
她记得路,山下的保安也认识她,一路畅通无阻。
可最后开门的竟然是杨叔,别墅空荡荡的,窗外阴山黑树映在玻璃上,有些恐怖。
慕以辰并不在这,又或许,他很少回来。
杨叔没有多说什么,慕以辰的叮嘱他谨记在心,无论陆相宜问什么,他都说不知道。
从不认为死缠烂打有任何作用的陆相宜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他不会来我不走!
杨叔一个老人家,也无法有这样多的精力去管主人家的事。
一个电话,慕以辰来了。
......
“我妹妹说爱上了我的未婚夫,这事你怎么看?”
陆相宜的脸在灯光下开始发白,发狠,最后一句话是她万般不由衷发出的。
这大抵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一个事情。
呵呵,她的妹妹,和她的未婚夫。
慕以辰没有任何激动,他的眼里一片风平浪静,好似,陆相宜说的事情于他无关。
不过,他却说,“我只是你的挂名未婚夫,而且这个称呼也即将不属于我。”
陆相宜从来都知道慕以辰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不仅凌厉了起来。
“你这样会害死她的!”她并不想拐弯抹角,有些话,有些事,她不得不说,不得不阻止。
慕以辰捧在手心的暖茶忽然漾起一阵波纹,他以同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更凌厉,甚至更坚定!
“她只能和我在一起。”
男人也不啰嗦,迅速摆明了自己的立场。
很快,陆相宜想到了什么,肩膀开始颤抖。她的脸白的已经像迅速失去了血色,唇瓣干涩到能看见一条条深深的唇纹。
“她...她怀孕了?”她把心底的声音说了出来。
却又想,不行,不行,一定不能怀孕!
因为和慕以辰在一起,陆相思必定要受尽千夫所指,饱受艰难的她又如何受得了?
然,慕以辰轻轻晃了脑袋,眼角爬起了不轻易的一丝柔软。
陆相宜很快松了口气,暗叹,没怀孕就好。
可是,下一刻,慕以辰的话宛若过山车行驶到最高点,忽地一下自由落体,把她的呼吸一度吓得停滞。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会有。”别听他平淡的口吻,但露出笃定是前所未有的。带着坚定的语气似乎在告诉陆相宜,你这个大姨,当定了!
陆相宜不淡定了,揪着包站了起来,“慕以辰你不能这么做!你会毁了相思的!”
“所以我说,她只能和我在一起,生生死死,和我一起就好。”慕以辰也跟着站起来,绝对的身高优势,伟岸挺拔的身材,王者之势于他周身散出,说出的话越发霸道了。
这种霸道落在心爱的女人身上那是一种爱恋,落在他人身上无非是一种凌迟。
陆相宜听了他的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你以为等你把她的名誉害得被人踩在脚底下,她还会愿意和你在一起吗?慕以辰,你这样绑着她,未免太过分!”
他当她陆家姐妹是什么人,一而再玩弄的对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