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兰说,火灾后警察之所以没有对事件多加放在心上完全是因为陆家的施压。况且,这本身也是一件无头案,大火把什么东西都烧了,初步鉴定是易燃物着火导致蔓延。展览上纸制品居多,其次是有些上好的木雕,其次周围的窗帘也都是易燃物。可最后,一把大火,把证据都烧成了灰烬,警察也无从调查。那时陆家便通过局长关系找到了负责当时案件的警员,说这涉及陆家私事,毕竟陆家是名门望族,低调行事也实属正常,所以警员也乐得见把这件让他们加班无数个夜晚的无头案件给压下来了。接着便是媒体,这样一宗事故便归类于无心之失,后来也只是成为了一个防火的血痛教训。
说到这,陆相思心中的疑虑也不止这么一点儿了。
十七年前她尚在陆家,这件事她压根不知道,又或是陆老太太瞒得太好,那周兰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这些事我都不知道。”她沉声说道。
周兰哼笑,“如果有人刻意而为之,又怎会让人知晓?”
毕竟不算是光彩的事,饶是陆老太这样的心狠手辣,更不会让陆相思知晓了。
那...
陆相思神色一暗,目光锋利,“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周兰笑道,尔后又摊手,“只不过是这么多年苟延残喘活着的同时又不甘心就这样度过余生罢了。”
所以她才会拼了命的调查,关于这一切,也无不在找着机会想要报仇罢了。
仇恨,真的可以让人无所不能啊。
陆相思看了眼慕以辰,后者神色淡淡,却不乏能看见他思索后依旧皱起的眉头。
“你怎么看?”她当着周兰的面问了慕以辰。
不是她不相信周兰,只是心中一直觉得蹊跷。
周兰处心积虑,十几年调查出的事情,却又辗转从慕以辰这里找到了她。
只为查明真相。
这样,是不是太过大费周折了?
慕以辰没说话,冲着陆相思摇了摇头。
摇头是几个意思?
陆相思煞是不解。
周兰又岂是没有防备之人,何况她也是聪明的。
见陆相思不信,她不恼,不疾不徐地从包中拿出一张纸片。
纸片上写了一个人的名字,姓王,后面是他的联系方式。
陆相思瞅着手里的纸片,煞是觉得这个姓王的人有些眼熟。
“如果你们不信,大可以去找这个人,我想,他比我知道的更清楚。”周兰眼角掠起一副讥诮样。
她早就做好了二手准备,不怕陆相思不相信。
陆相思扬着手里的纸片,更加觉得讽刺了,“你准备的倒是充足。”
“那是自然。”
周兰一副自信的表情实在让陆相思觉得不舒服。
她越发觉得可疑,“他是谁?”
周兰挑眉,“当日展览的发起人。”
......
周兰因为还有医院的工作,便早早离开了。
桌面上的咖啡凉了,陆相思正要端起来喝,杯子还未接触到嘴唇,就转了个方向落在了慕以辰的手里。
“你的咖啡凉了。”
陆相思从他手里拿回咖啡,毫不介意地喝了一口,冲他挑眉,“正如周兰说的,我连喝咖啡的心思都没了。”
何必在乎时冷时热呢!
周兰不仅仅告诉她当年的是陆家在其中起了某种作用,后来甚至提供了和整件事密不可分的关键人物的信息。
陆家,王姓男人......
她沉眸,整件事还真不简单呐。
春天了,回温快,咖啡店的暖气也没开,此时的陆相思觉得有些冷。
她打了个冷禅之后手便被慕以辰握在掌心,鲜明的纹路压在她的手背,指腹的粗糙带着电流摩擦着她娇嫩的皮肤。
她鼻头一酸,好不容易建起不想让慕以辰参与的念头,此时又有崩塌之势。
慕以辰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盯着她的眼仿佛汇入了无限力量,“没事,一切有我。”
“谢谢。”她吸了吸鼻子。
此刻,慕以辰却拉了她起来,在桌面上放了数张大钞后,拉着陆相思离开了咖啡馆。
陆相思被拉着走了好长一段距离,大街上人多,也没人注意到一个男人拉着女人疾步的身影。
就算看见了,也是被男人女人的颜值所吸引,这完全就像是偶像剧的架势。
两人走到一处空旷的地方,是一家小学里,学生们还未开学,两人此时便站在墙外,墙内便是学校的操场。
慕以辰伸手比了比墙的高度,冲陆相思挤眼,“想不想进去看看?”
陆相思噗嗤一声立马笑了出来,“你这什么趣味啊,有大门不走,非得翻墙。”
慕以辰似乎也不需要她的许可,把外套一脱,露出里边的衬衫,卷起了袖子做好了蹲马步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