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他忙,我俩一个在城市东边一个在城市西边,哪里还顾得上彼此,估计忙完就先回来了吧。内涝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下去了,不用担心,我会早些回来。”电话中的陆鹤钧并未发现陆相宜的异样,反倒是以为她想自己了,细心安慰着。
可是,她心里哪里想得会是这个呢?
本想换身衣服就下去,陆相宜在拿出家居服时顿了顿,反到走去浴室,拧开了浴缸的水龙头。
温水掀起一阵朦胧的薄雾,覆盖着陆相宜如缎的皮肤,她合着眼,看似暗香,可脑子里却刮起一阵安言到底去哪儿了的猜疑风暴。
她有些恼火自己,这个男人现在都不在乎自己了,她还死皮赖脸到贴着关心他是什么意思?可是,每每在脑中唾弃自己的这种做法,接下来总会出现安言那张脸加以抚慰。
而陆相宜就这么没骨气的拉响了爱情拉锯战。
可想起安言,这又不得不提另一个人了,张悦溪。
陆老太生病,张悦溪殷勤得很,一连来了好几天。当然,都是陆相宜不在家的时候过来的。据下人们说,这位张小姐知书达理,秀外慧中,一直陪着老太太说了许多贴心话,别提把老太太哄得有多开心了。最主要的是,这位张小姐一点都没有客人架子,很是谦恭,甚至还下厨房帮着厨工一起准备老太太的餐点。别看张悦溪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可这厨艺可是把在陆家做了十几年的老大厨给比下去了,就连嘴最刁的陆老太也赞不绝口,而这时,张悦溪则会说一句,“都是妈妈教着学的,说将来结婚了用得上。”
这句话有意无意地戳中了陆老太的心窝子,安言虽说是陆家领养的,但好歹也是入了户的亲人。可偏偏,陆相宜却跑出来说出了个惊天大秘密,天这孙女竟然说自己和安言......于是这成了陆老太的一块心病。所以当张悦溪提了结婚两个字,陆老太的神情马上就亮了,连连道,“改天把你父母接过来,咱们好好商议婚事!不不不,哎我这脑子,怎么能让女方家长亲自来呢,改日奶奶我亲自上门拜访!”这句话让张悦溪羞红了脸。
这些事都是一直守着老太太的下人透露给陆相宜的,这个人并不是阿秀,这几日,阿秀虽说照顾老太太也勤快得很,但总觉得她有些鬼鬼祟祟的行径。但下人说的时候,陆相宜已经被张悦溪这三个字激得神思紧张了,哪里还顾得什么阿秀?
浴缸里加了一些玫瑰花瓣,红如血,铺在如缎的皮肤上,于是奶白色的皮肤也渐渐染得绯红了。
陆相宜撑手搭在浴缸边,想想,立马扯了浴巾起身。
张悦溪的事情安言是不知道的,出差这么多天,两人甚至都没有通一次电话,可陆相宜并不这样觉得。
自从自己开诚布公后,她总觉得安言在有意无意地躲着他,她疑惑,这不是他希望的吗?难道是因为张悦溪?
陆相宜穿好了衣服,把头发盘成了一个丸子头,天蓝色的家居服很适合春天的色彩,让她整个人俏丽清新。
......
楼下客厅,安言在茶几上摆了好些个盒子,而陆相思也早已从房间里出来,此时正围着安言和那些盒子,这边看看,那边尝尝。
当陆相宜下楼时,她便听见陆相思毫不犹豫的赞叹,“安言哥,这真的很好吃啊!”
陆相思是个吃货,喜欢吃东西,但总是害怕发胖,毕竟是名舞蹈家,对身材要求格外严格。
于是,她忸怩道,“这怎么好?”
“有什么不好的?你安言哥带回来的,肯定是大家都喜欢的,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陆相宜从楼梯上走下来。
陆相思冲她招手,“姐,过来尝尝,有你爱吃的青团。”
安言也抿唇笑笑,“过来吃吧。”
这些日子,陆相思和相宜的关系缓和不少,可偏偏胶着的是安言。
陆相宜冷着一张脸看了会安言,哼了声,“谁说我爱吃青团的!”
可手却不听话,捏了一个起来,塞进嘴里。
是最普通的红豆馅,软软糯糯,甜而不腻,正是她最喜欢的味道,可是...这家的青团并不是在上海市内。
吃完一个,她喝了口水,清清嗓子道,“这些不会都是张悦溪喜欢的吧?”
另外两人都停下手里的事,把目光看向她,就好似她在无理取闹般。
没错,她就是在无理取闹,没有女人不会无理取闹,况且一向沉稳淡定的陆相宜已经快被安言给逼疯了。
安言收回正打开另一个食盒的手,抬眼看她,那眼神里已经清澈,荡漾着一丝丝冷静,“她不喜欢吃甜食。”
居然有女人不爱甜食?
陆相宜又笑了,冷讽了句,“真是奇葩,不会是你买了,人家说不爱吃你就带回来了吧?”
“姐,你怎么这么说呢,这不是你喜欢的吗?”陆相思在一旁做着中间人,真是不好受。
陆相宜心里不是滋味,嗔了句,“你懂什么?小孩子吃就吃了,说这么多干什么?”
意思是,她就只能光吃不说话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