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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陆家宅邸是个神秘的地方,幽森安静深陷阴暗,那是因为陆老太的心思。她说自己老了,不希望外人打扰,为此把话放了出去,凡是外人不得随意探望陆宅。
也正因为此,陆家从宾客如云的大家变为此时人烟稀少的恐怖宅邸。
陆相宜不知道曾经的奶奶为何要这么做,只觉得好奇,让一座充满人气的宅子活生生地变成了这座城市的恐怖传说。
然而,现在她明白了。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恐怖,是看了再多的恐怖片都于事无补,那是内心的胆颤,在得知真相后的心惊胆战。也是在知道真相后发现人性的恐怖,人是比鬼更恐怖的存在。
灰白色的墙壁拉开了挂在上方的画卷,缓缓打开的是一个独立的空间。
陆相宜从未知道,原来陆家还有这方天地,还是在奶奶的房里!
她心下一沉,怪不得,奶奶从很早开始以前就不准人随意进房了。
阿秀是个例外,但阿秀是个忠仆。知道什么和不知道什么,从来不会挂在脸上明示于人。
陆相宜脸上浮起一丝疑惑,她回头望了望依旧紧闭的浴室门,她没有选择去询问,而是像所有的探索者那样独自探寻。
可这似乎埋藏着一个惊天的大秘密,随着这扇看起来略陈旧的墙壁缓缓开启。
满满的,门开了,里面并不是像电视上说的那样有着黄金宝藏,也没有通往更深地道的楼梯,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密室罢了。
可是,当密室真正打开后,陆相宜这才是彻底的震惊!
里面却是一片孤寂,而在室外闻见的阵阵的香气便是从这里发出来的。密室内一座方台,而台上是用着红布抱着的两块柱形物体。
陆相宜的眼睛惊悚地盯着柱形物体,包括那片白布,而心里早已冷汗涔涔。
她的手无力抬起,在温凉的空气里轻轻颤动,这就像是要即将揭开潘多拉的钥匙,平白间多了一丝诡异。
哗——
轻轻的一声,红布掉在无灰的台面上,如悲伤倒地不起,而映入眼帘的,陆相宜忍不住,忽地,捂起了嘴唇。
她曾自诩自己是陆大胆,她曾看过别人不敢看过的恐怖片,她是万人口中坚强的女王。
可是,大胆,女王这些象征着坚强的词汇在她看见眼前的一幕时,哄地一声,瓦解了。
她的眼渐渐开始蓄满泪,晶莹的泪珠满是哀伤的堵住了她的视线,眼前模糊一片,陆相宜捂着嘴,生怕自己哭出声,可是闷着,心更痛。
为什么,为什么,她在心里叫喊,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被埋藏多年的秘密,似乎被发现了。
朦胧中,桌台上是两块牌位,透着古香的上好沉木上鎏金字体更是晃然夺人眼球。
陆先逸,陆袁婉婷......
这七个字正如鬼魅一般,厄住了陆相宜的喉咙,她往后倒退了一步,似是没站稳的趔趄一下。
好在,一切动静都没发出任何引人注意的声响。
可她,却像是真正见到了鬼魅一般,脸刷上了一层白漆,惨白到毫无血色,眼眸的黑,唇的红,与她脸上都在慢慢失色。
就这么惊呆了好久,她望着那两道牌位哭了又哭。
哭泣过后,她听见浴室那边动静似见小,回头警惕地盯着不远处有人影晃动的浴室。
她的心,爬满了毒虫,只怕下一刻她就要中毒身亡了。
待牌位重新盖上红布,一切如原状,只是空气中的香气,更甚了。
放在书桌下抽屉里的装置既是开门装置也是关门钥匙,她急急忙忙按下了按钮。
墙壁,机械似得发出摩擦的声音,滑动装置很平缓,得以看出这密室是有人常进的。
等到墙壁即将重新闭合,陆相宜站在墙外,那眼沉痛中,仿佛印上了许多年以前,爷爷奶奶亲切的笑容。
那是爷爷奶奶的名字,在牌位上。
可是,这浴室中的又是谁?
空气中香气弥漫,陆相宜的目光落在了书桌旁的垃圾桶,里面...一束鲜花。
一束鲜花很平常,但是在陆家见到鲜花却是一件奇怪的事。
因为陆老太的病,家里已经不常有鲜花了,这是主人间和下人甚至客人都知道的事,一件都知道的事,为什么此时现在在书房里会有一束鲜花?
这花花瓣卷曲带着黄,似乎已是有几天了,正在枯萎的趋势。
就这样大方地扔在垃圾桶里,引人注目,大抵也是这地方不许别人进入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