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相思忽如其来的叫声让慕以辰抱着她的手臂悬在空中,筋脉浮起。
他一脸紧张,听着陆相思说疼,立马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床上,床上有东西!”陆相思尖叫地结结巴巴。
她抱着慕以辰的脖子,像是抱着一根浮木,惊悚地盯着这片血红的床。
慕以辰双目一凛,掀开床单。
哗啦一声,床单底下的东西被带动地滚了起来。
陆相思望去,两眼放大。
花生,红枣,百合,桂圆......
都是些结婚时吉利的果子,这会儿铺在床下,可叫陆相思羞红了脸!
慕以辰也是小小惊讶了一番,尔后,笑道,“杨叔的心意。”
杨叔到底是老一辈的人,在他们那时候哪有什么条件好一点西式婚礼啊,杨叔本就是穷苦人家出来的人,西式婚礼更是没经历过,传统中国婚礼也是简单仓促。
虽说这些搁在现在有些看着老套,但传统礼数不能废,虽然没有红蜡烛,但是吉利的喜床还有铺在床下的果子,这些都是杨叔一早都准备好的。
陆相思脸上尽显无奈,刚刚真是吓着她了,这些东西生硬生硬的,隔着裤子也能感觉到痛。
她一脸尴尬地问,“这该怎么办呀?”
慕以辰也是没经历过这些,他本来就打算给陆相思补上一个浪漫极致的婚礼,只是被这些事耽搁了,但有些礼数,因为双方家庭的关系,他是打算从简的。所以对这般吉利的说法也是摸不清套路的。
他脸色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红润,不知是被牀单映出来的,还是被陆相思这番尴尬的表情逗的。
慕以辰把陆相思抱至一旁的沙发上,而自己慢慢收拾着铺在床下面的瓜果。他收拾的很仔细,因为有些是小颗粒,为了不让陆相思再受一点儿疼,他特意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等发现真的全部清理了时,他便把陆相思放尚了床,用被子盖着她的腿,“先休息下,我下楼。”
陆相思也有些困,特别是闹了这么阵,这感觉真像孩子还在时的那样,她总是容易犯困。
一阵伤心袭来,她愣愣点了点头,滑进被褥,轻轻地闭了眼睛。
......
楼下,杨叔可以做了鲜嫩多汁的鸡汤,还没好,杨叔整个人被包围在厨房的蒸汽中。
从厨房门的缝隙里溢出来阵阵鲜香的味道,慕以辰靠在桌角,淡淡地叫了一声,“杨叔。”
杨叔刚盖上盖儿,就摘了手套走了出来。
“新房还满意吗?”杨叔说话向来得体,何况这还是两个让他如此牵挂的孩子。
慕以辰勾起嘴角,真诚地说了声,“谢谢。”
杨叔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就怕新人不满意,但听见慕以辰道谢,他也不好意思了起来,直挠头,“这有什么道谢的?你们就像我儿子女儿一样,我不帮衬着你们还帮衬着谁?”
慕以辰温柔地笑着,看着杨叔布满岁月的脸,很是感触,“杨叔,我是真的谢谢你。”
如果不是杨叔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照顾他,这些年他许不会取得如此成就。
杨叔于他不仅仅是管家如此简单,更像是彼此心意相通的亲人,杨叔给他带来的并不是简简单单说声谢谢就能够回报的。
但杨叔是个安于现状的本分人,听见慕以辰说谢谢他依旧是不自在,忙摇手,“别这么说,当初不是你父母收留我们,我们的生活也不会像现在安稳。”
虽然老伴离世,但他并没有觉得遗憾,反而很感激慕家给他们带来的一切。
“不,我想和你说谢谢,是为了将来。我们夫妇以后还得杨叔多多照顾,如果您什么时候想退休了我这里随时都同意。然后我会和相思一样照顾亲人般照顾你。”慕以辰由衷说道。
杨叔连忙回绝,“你们就是我的孩子啊,有什么退休不退休的,照顾自己的孩子一辈子都不嫌累!”
话脱口而出,尔后杨叔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连忙改口,“我是说我c劳了一辈子,要真让我停下来,我还是不习惯的,况且,我真心实意地想照顾你们一辈子!”
杨叔以为慕以辰误会自己在攀高枝,解释的有些慌乱,脸上的褶子里都露着些许尴尬的神情。
慕以辰并未动气,靠在桌旁,冲他点头,“您说的没错,您是相思的干爹,可不就是我们的父亲么?子女孝敬父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怕只是个义父,我们也会无时不刻地孝敬您。”
“哎,你这样真是折煞我了。”杨叔惶恐道。
慕以辰摇头,“您是我最放心的人,相思现在正在关键时刻,我怕我一个人顾不来,所以还想麻烦您帮我好好照顾她。”
他最担心的不是集团也不是自己手中的权势,也只有那个人而已。
陆相思的好与坏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也是他牵挂的事。
“相思现在还好吧?”从听说她从楼梯上...的时候,杨叔整个人都是焦心不安的。
只想知道陆相思好不好,但现在看着,这孩子情绪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