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某急事,先走一步。”陆想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对他没有半分抱歉。
陆想刚刚转身,就被身后的人快走几步,追到身旁。
“陆老板,陆老板您别急的走呀,我就耽误您几分钟,就几分钟就行。”
王川国也不管陆想想不想听,愿不愿意给他这几分钟,就是自顾自张口闭口‘陆老板’叫着。
“鄙人现在是做饭店生意,前些年做了些房地产,如今想跟陆老板合作,做一些什么海外投资。我有钱,我真的有钱,陆老板您可以查一下我王川国的资产公证。”
王川国一路跟到车边,陆想终于停止脚步。
陆想一手搭在车门门沿上,似乎不为所动,好似他的话根本勾不起陆想的兴趣。
一见如此氛围,王川国便更加卖力,“陆老板,您的家世谁人不只是人不晓,在B市这个圈子里,陆家跺跺脚,那整个圈子都得震上三震。我今天来叨扰您,跟您说上话,祖坟都要冒青烟了。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跟在您身后捡上一口肉渣渣。您看,您可以给我留一个联系方式吗?”
陆想静静听完他说话,表情依旧未变,从头到尾都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只是她眸中七分冷淡和三分漫不经心,让人不寒而栗。
“王总,您知道富与贵的区别么?”
陆想突如其来地开口,有些驴头不对马嘴,又有些答非所问。
“不...不知道。”王川国被他这么一说,心头不由乱跳一下,就连血液都跟着加速流动。
明明...明明面前这个男人比他小那么多岁,为什么如此骇人。
“就好比这个幼儿园,您以为找点关系,送点钱,孩子就可以如愿以偿的上学了。”陆想慢悠悠的把视线转向门口树立的校标上,“不过,您说这里面哪一个孩子背后没有牵着‘一根线’,那‘一根线’又不知道牵着多少根线,王总。”
“啊?”
“您说,您牵着多少根线?”
“我...”
王川国没什么文化,他前几年下海整了点钱,有一路投资顺风顺水,才堪堪进入了‘富’的境界,要说他周围有几个能真正用得上的达官贵人,并没有几个。
他也知道,那些所谓的‘朋友’无非就是酒肉朋友,将来的树倒猢狲散罢了。
王川国想到这里,脊背出了一声冷汗。
他原本还因为个‘总经理’的职位,沾沾自喜的心态现在不剩半点,有的只是表面富贵下一文不值的自卑。
“王总。”
“......”王川国干咽了口唾沫。
当这个‘王总’再从陆想口中叫出口,他才知道什么是被巨石压着的感觉。
根本喘不过气。
“在提醒您一句。是‘贵’必然富,有些人能碰,有些人最好还是不要碰。有些钱能挣,有些情你未必兜得起。”
“......”
陆想上了车,驱车徜徉而去。
留下一地的灰尘,和一个颓废至极的中年胖男人。
这个世界上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比人心还要可怕的是现实。现实之所以可怕,是太过真实,又聚集着无数的人心。
时代更替,万物变化。
穷可以变富,富得如何变‘贵’呀。
陆想顺便买了些水果才回家,一进家门就看见某人不自知,她和冰镇果汁让他逮了个正着。
南北被逼无奈喝着热果汁,还有面前碗中的热米粥,脸颊的浮肿让她有些萎靡,可能是昨晚喝的水确实有点多了,连她的手指都膀肿发麻。
小半碗米粥下肚,南北便把碗推到一旁,她也不管餐桌干不干净,到头趴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