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想异常固执在帮她擦拭着头发,要不是南北知道他没有坏心,铁定会误以为他是故意让她秃头,还是这种报复性的举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北忍受不了了,毛巾的毛絮都快要让她窒息了。
“那个…那个我打扰一下。”南北开口,“你有没有觉得我的头发干了?”
陆想还在帮她擦拭着,“快了。”
南北:“……”
快了是还要多久……
陆想今晚真的尽职尽责,帮她擦拭发干才罢手,他扔下毛巾起身下床。
“你去洗澡吗?”南北问。
“去。”陆想单手解扣子,“不用开灯了,你快睡。”
“太黑了。”南北担心。
“没事,我能看的见。”
南北:“……”
本来有所缓和的气氛,又瞬间凝固。
他…是不是还在生气,又或者本来就没有和好,这种小心翼翼地感觉让南北有些难受。
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跟有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尖上跳舞一样,心乱如麻。现在跟他在一起,就跟无数根银针刺她的心口,心如针扎。
这是南北为数不多的一次体验,也是南北为数不多的一次感受。
陆想也察觉到哪里不对,他心一顿,脸颊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南北缓和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那你快点洗吧,时间也不早了,我先睡了。”
说完这句话便躺在床上,整理好凌乱的被褥又开始整理陆想那边的床铺,接着就是仰面朝天,准备入睡。
南北蜷缩在被子里,里面的温度有些冰凉,没有他的地方总是这么凉。
她紧紧闭上眼睛,克制着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害怕多松弛一点对方就会发现她的不同,耳边时刻关注着陆想的一举一动,心里想的全部都是他怎么还不去。
想着想着,空气中传出衣服面料互相摩擦的声音,最后就是他进入浴室的声音,关门的声音,静默的声音,花洒流水的声音。
花洒流水落地的瞬间,南北的眼泪也开始止不住滑落进枕头里,还没有暴露在空气中就被软绵的枕头吸了个干净。
难过,无力,如潮水一般袭来。
心痛,难忍。
等悲伤达到最高处的时候,充斥在南北耳边的花洒声戛然而止。
南北来不及转变心情,浴室门传来开门的声音,南北仓皇间抬头,看见窗边的陆想。
“你…”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