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还没碰到盒子的容修聿,闻言一愣,极为诧异的看向苏夕。
后者拧眉站立,一副你不给我就不走的架势。
容修聿的手只是顿了一下,随后又很快的将卷轴放到了盒子里面,扣好了盒子。
苏夕松了一口气,她伸出手去拿,容修聿的手却恰好握住了她的手,苏夕挑眉,很快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既然拿来了,不能白拿,还是给祖母看看!”容修聿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苏夕顿了顿,“我今日拿来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
容修聿突然打断了她的话。
苏夕看他,片刻后摇头:“你不知道。”
“你是因为净副官的二夫人。”容修聿说着,向后靠去,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双腿交叉,又长又直。
苏夕惊讶的张了张嘴,没多说什么。
因为她的确是因为净副官的二夫人。
她想,如果老祖宗和芝兰站在一条线上,那她即便已经和容修聿私下里解了婚约,但到底还是要让他们家里人知道的,祖父看上的到底是她这个人。
这是态度,这是尊严。
这是那个女人在街上给母亲难堪后她的反击。
无奈之下,她才来。
她本也不是愿意借助别人的,这一次是真的没办法,也是太生气了,才拿了出来。
“你放心,以后不会有这种事情了。”容修聿的声音很沉静,像是有安抚人心的效果,让她奇异般的安静下来。
苏夕抿了抿嘴角,片刻后才开口:“有没有这种事,不是你说没有就没有的,也不是我说不让它发它就不会发生的,既然我阻止不了它的发生,也预估不了它何事发生,那我能做的,只有它发生后的反击了。”
苏夕语言清晰,容修聿偏着头,整张脸在阴影之中,片刻后他的手指曲起,轻轻的扣了扣盒子,“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但……”
容修聿顿了顿,片刻后又道:“祖母和祖父很相爱,当年祖父去世的时候,祖母没有见到最后一面,为此一夜之间大病,所以身体一直都不好,我只是想让她看看,祖父生前还有事托付与她罢了。”
闻言,苏夕眼睛微微瞪大。
容修聿见她的样子,脸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穿着旧时候的襦裙,和他站在一起,倒真是不太搭,他又道:“只是想让她有个念想。”
原来是这样。
苏夕想了想,“可是……我们的婚约早晚都要解除的,我怕她看到后,对以后我们解除婚约没什么利。”
“车到山前必有路!”容修聿倒没有再多说什么了,既然如此,一个失去所爱的老人,她能有什么理由拒绝?
她点了点头:“那好,放在祖母那里也好!”
回去和母亲解释一下便是了,想必放到祖母那里,她是再放心不过的了。
两个人一时间没什么话。
苏夕抬起头看了一眼时钟,八点多了。
“太晚了,我先回了。”苏夕说完,容修聿将盒子拿起来,起身垂眼看她:“好,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
“没有这个道理,你自己来这里,又一个人回去。”容修聿的话是不容质疑的,转身走到外间,苏夕跟着走了出去。
看到他打开书架旁边的一个柜子,将盒子放了进去。
苏夕等着他,百无聊赖的扫了一眼,便看到桌子上一块什么明晃晃的东西放在书桌上,苏夕走过去,入目的便是除夕那晚苏夕送的绳结。
桌面上有些凌乱,纸张上写着看不懂的洋文,弯弯曲曲的,很是凌乱,绳结像是镇纸似的随意的扔在了上面。
足以看出,这主人是多么的不重视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