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致落寞,他看出薄袖嘴上不乐意,心里更不乐意,是迫于家庭的压力敷衍他。
薄袖回房中,换了衣裳,店铺要上新衣服了,她要忙了。心里却始终惦记裴致在客厅里,总让她心神不宁,叫侍女,“你去客厅看看,裴先生走了没有。”
一会,侍女回来,“小姐,裴先生走了。”
薄袖才放下心。
苏夕回到家就换了衣裳,她想了一会儿在射击场自己开枪的时候,心脏还是砰砰跳的,不过要开学了,她整理书包,把暑假作业装进书包里,
拿出钱匣子数钱,小说稿费算顾先生加上的几块大洋,她从零用钱里又拿出一部分钱,留了还给容修聿的钱之后,掂量够买书的钱。
还有几天就开学了,明天买新书送到孤儿院,顾先生要一起去,他开车方便,顾先生工作忙,问一下他中午休息有时间可以去书局。
约好每天下午去裴致的射击场练射击,苏夕上午给杂志社挂电话,顾文墨满口答应下来,两人说好,苏夕中午去杂志社找他。
前天下雨,自行车溅上泥点,她到前院车库里把自行车推到外面,拿抹布把自行车擦干净,自行车擦得锃亮如新,她站起身,看见自己屋里的孙妈着急忙慌地往外走,苏夕招呼一声,“孙妈,你要去哪里?”
孙妈站住脚,看见是苏夕,用手指了指,“我那孽障侄子来这里找我,黄智拦住了,不让生人进,我去大门口看看。”
孙妈说着,急急忙忙朝大门走去,中午要骑自行车,她没锁,放在前院,往回走,看见孙妈跟一个年轻男人说话,那个男人抻着脖子往苏家里看,形象猥琐,心想这就是孙妈的侄子?
中午,苏夕骑着自行车去杂志社,还没到杂志社门口,看见顾文墨站在杂志社楼下等她。
苏夕的自行车停在杂志社的路边,顾文墨走了过来,说:“ 我今天没开汽车,你同我回一趟家,我家里有许多书籍,捐赠给孤儿院。”
“好,顾先生住的公寓不远,我们骑自行车过去取。”
“还是我带苏小姐。”
顾文墨人高腿长,跨上自行车,一只脚支在马路上,一只脚支在马路牙子上。
苏夕轻盈地跳上车,顾文墨带着她,朝他住的公寓骑走了。
杂志社到他租住的公寓五分钟的路程,到了公寓门口,顾文墨停车,苏夕跳下来,她还是第一次来他住的公寓。
他在前头引路,沿着木质的楼梯,两人走到楼上,顾文墨打开屋门,“苏小姐请。”
苏夕进屋,看这一套公寓面积很大,家具齐全,一间卧室,一间书房,一间客厅,一间客房,规制整齐,井井有条,像顾先生的人一样,严谨,一丝不苟。
顾文墨进书房整理书籍,把捐赠给孤儿院的书籍找出来,跟苏夕两人把书籍装入纸箱里,两人忙活了半个钟头,装了两箱子,捆扎好,顾文墨说:“你在屋里等我,我下楼取车。”
顾文墨下楼去,苏夕在屋里等,等了半天,也不见顾文墨回来,她走到窗边,往楼下看,楼下是一条主道,也是通往苏夕学校的路,苏夕望着自己念书的育人中学,这里能看见学校操场,原来顾先生住得离学校这么近,她一直不知道,其实两人已经很熟了,不是今天么来取书,她不会来他住的地方。
她对顾先生尊重信任,顾先生是一个谦谦君子,性格温文尔雅,学识丰富,彬彬有礼,是一个为人正派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