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正面回答他,顾文墨想,亦师亦友,有她这句话,也够了。
两人回到头等车,车窗外天已经黑了,顾文墨说:“要不要到睡车,休息一会。”
苏夕摇头,“不用了”
这两天,她在公馆里没睡好,担心薄袖她们惦记,又担心督军那里知道为难容诗烟,瞒着母亲出来的,家里人不知道她被顾文墨带走了。
她忧心的事太多,跟他去北平,薄袖她们一定还留在上海等,家里人满世界找,她怎么能安心。
“你带我去北平,我朋友在上海等我,我朋友多着急。”
“我给你朋友挂电话了,你答应跟我结婚,我有办法让你母亲答应我们的婚事,也有办法让你和容修聿退婚。”顾文墨笃定地说。
“我不能答应你,我也不想退婚。”
苏夕把脸掉向窗外,两人都沉默了。
窗外黑沉沉的,没有月色,火车里吊着一盏白炽灯,灯光昏暗,夜深了,苏夕趴在桌上睡着了,顾文墨坐在她对面,一直望着她,她明确地拒绝,他还是不想放手,如果放她回,他又不知道几时能见到她。
苏夕醒来时,窗外已经大亮,她身上披着一件男士衣裳,是顾文墨的,顾文墨坐在对面,靠在车窗边睡着没醒,他们昨晚没去睡车,坐着睡了一宿。
她把身上的衣裳拿下来,顾文墨睁开眼睛,早起嗓音略有些沙哑,“你醒了。”
她把衣裳还给他,顾文墨坐直身体,接过穿上。
不久,车站到了。
顾文墨和苏夕下车,站台上等着一群人,为首的一个男人上前恭敬地说:“顾处长,您回来了。”
看一眼他身旁的苏夕,“这位是?”
“苏小姐。”
那个男人打量她,“苏小姐好!”
“您好!”
他们被一群人簇拥着沿着专用通道往火车站外走,苏夕听见顾文墨称呼那个男人杨副处长。
走出火车站,上了一辆汽车,这辆轿车窗子没有拉窗帘,北平到了顾文墨的地盘,也不用遮遮掩掩。
半个钟头后,汽车开进一座公馆里,几辆汽车驶入后,公馆大门在后面关上,苏夕看公馆戒备森严。
汽车停在一座西洋小楼前,顾文墨下车,替她打开车门,“苏小姐请。”
苏夕走出汽车,看洋楼前的草坪像铺着一层地毯,白色三层洋楼,楼前游泳池,池水碧蓝,没有刚才阴森之感。
“苏小姐,你住这里。”
顾文墨带她走进洋楼,“你住二层。”
他走上楼梯,苏夕跟他上楼,顾文墨走进一个房间,对跟在身后的苏夕说:“这间卧室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我知道你有一天能住进来。”
卧室朝阳明亮的大玻璃窗,晨曦洒在欧式铜络大床上,古朴厚重的西洋家具,顾文墨问:“喜不喜欢?”
说实话,她挺喜欢这种风格,她淡淡地说:“我还是喜欢我家里的卧房。”
“你家里的卧房,我很想看看什么样子,可惜,你对我一直有戒心,苏家的大门都没让我进过。”
顾文墨带着几分揶揄地说。
他们已经很熟悉,她一次不请他去家里,显然,对他存着戒备之心,他其实很想看看她住的地方。
他为她准备了房间,想一直不放她走?软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