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遥听了捻须颔首,沉吟半晌对风尽歌道:“若风尊许可,令徒建议倒是不错。只是若这孩子无法战胜玄默,抑或途中发生意外,本尊概不负责。”风尽歌瞥了一眼姐弟二人,最终点头默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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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待拂雪睡下,修灵则便至风尽歌房中与二人商议拂雪入玄默一事。木北辞抢先叹道:“师妹可知那玄默之境究竟如何运作?今日建议纵是临机之说,也未免太过大胆了。”
修灵则亦有些懊悔自己太过心急,一未探明妙渊玄机,二也不甚了解遥尊为人,便先激他应允,结果虽说服了对方,却将拂雪推入了危险境地。如此一想,只怏怏地低头不语。
风尽歌道:“凡入玄默,便犹黄粱一梦。妙渊会自行创造出入境人的一生,依他的各种抉择生出各种劫难,又以他在关键时刻的最终选择来断其品性,生出结局。
拂雪入境,本尊唯一的担忧便是他所历劫难虽非真实,却会因牵引情愫刺激他体内开天石的封印,届时不但会破坏玄默,也会给他本身造成创伤……”
一语未了,门外却有声音夹带着笑声传来,“本尊自有办法对付。”不等众人开门,公孙长琴已忽在房中现身,歪着脑袋斜坐在了椅子里,肘拖着下巴,手指胡乱点着面颊。
“本尊替你们入玄默盯着那小鬼如何?”
风尽歌蹙眉,“还有何处是霞尊去不了的?”
公孙长琴只笑,恳切点头:“唔……确实没有什么地方是本尊去不了的。如何?”
“霞尊有何法子?还请赐教。”木北辞道。
“还是你有礼。”公孙长琴放下了手臂,前倾掩嘴秘密地说:“其实好办得很,只要风尊去寻遥尊絮叨片刻,本尊自有办法先行入境,一直待到明日那小鬼出现替你们看着便是。”
他溜了一眼修灵则,“你可想与本尊同去?多带一人也是无妨,正好漫漫长夜与我解闷。”
风尽歌登时起怒,却憋着怒容僵硬冷哼道:“霞尊解闷,不如带本尊前往。”
公孙长琴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不行。区区玄默,何须你我二人一同守着?况且风尊不去寻遥尊在外照应,本尊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再者,万一那小鬼出了意外,也必因情所困,为欲所缚,能解者唯本尊与他最亲之人,依本尊看,他倒是最喜欢灵儿。”
这几句虽尽是随口胡说,但句句有理,风尽歌只能绿着脸道:“北辞一同去,——”
“不行不行不行!”公孙长琴忙道,“本尊能力有限,带不得二人。”
这一句,鬼都能听出是扯淡。
风尽歌向修灵则探去,只见她脸一阵红一阵白,也不敢看他,更是转过身不去看霞尊,心下更觉烦闷,兀自往外走去,冷冷道:“本尊去找遥尊。”
公孙长琴只笑,起身行至修灵则身侧,探头至她面前睇了她一眼,亦向外走去。修灵则只得向木北辞欠身跟了出去。木北辞见三人如此,摇头晃脑叹息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