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扶麟仙尊入宫也有好一阵子了,你说,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仙人?我看,他本事一定滔天,不然,皇后娘娘怎就把他给独吞了?”曹二柄醉醺醺道。
“呵呵!”王武仁干笑:“好徒儿啊,你说的对!娘娘就是把他给独吞喽!先呢,要洗得香喷喷,然后呢,就要扒了他的‘皮’,再然后才是用嘴细嚼慢咽……”
曹二柄愣了一愣,突然,他明白了王武仁在说什么,慌忙去捂住他的嘴道:“师父,你可别瞎说!虽然娘娘是喜欢养些面首什么的,却也不过是爱美之心罢了!再说,扶麟仙尊是神仙,谁敢吃神仙?!
“哟,有何不敢?先有琴师、后有琴尊、再有琴仙!咱们这娘娘有什么不敢的!你以为他二人天天在后宫抚琴问道?呵,我可告诉你,此琴非彼琴,此道非彼道!你这没开过荤的,哪能懂其中滋味?”
“你、你咋知道?”
“我?我……我还知道……”话至一半,王武仁扑棱摔倒在地上醉死过去,不一会打起了呼噜。曹二柄用脚踹了他几下,见他不动弹了,也趴在桌上睡起了觉。
次日,赵耿和于忠知道了消息。于忠差点儿没气晕过去,拍着桌子大骂秽乱后宫云云。赵耿倒还冷静,他原本对真神人假神人就并不在意,在意的只有一点,此人是否可用。
“不管他与皇后究竟是什么关系,如今皇后喜悦,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赵耿道:“只要我们能联系上扶麟,并且确认他还是站在我们这一边,就还有希望。”
想毕,他连夜上书,请求封扶麟神人为当朝大琴圣,上朝主政。
对此,皇后终于有了回应,旨意说道:“扶麟神人深谙琴道,神通广大,然众臣未曾亲见尚不能服众。择三日后大宴群臣,请仙尊大施神迹,以受群臣耳目验证。”
诸葛尔雅在颁布这道指令之时正在和“神人”抚琴作乐,当听旨的伶官退下之后,她旋即就浑身瘫软下来,由“神人”搀扶着卧去榻上。
“娘娘,您如此做又是何苦,若是累坏了身子,和……”
诸葛尔雅抿嘴一笑,“无妨,若不让那些人看见你我二人这般,他们又岂会放过他呢?”
她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幸好,如今你稍稍变了个模样,没人认出你来……大琴圣。”
“神人”低下头,热切地看着皇后的肚子,半晌没有说话,只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只要你变成真正的神人,就能和她永远在一起,得到她永远的宠爱。”
次日,姜鹊再度进宫为圣上诊治,他的目光不由再次落在了皇后的脸上。几日不见,皇后神色萎靡,满目睡意,鹅蛋脸稍稍丰满了些许,纤细的腰肢亦圆润了不少。
临走时,姜鹊再次询问:“娘娘气色欠妥,可否让本尊瞧一瞧?”
“不必,这几日未曾睡好罢了。”皇后冷淡道。
无论如何,姜鹊只是一看已生猜疑,况且皇后是否有孕直接关系到圣上的安危,江山的稳定。他本是性情偏执之人,心知哪怕多等一刻也会有极大的变数,于是灵机一动道:“既如此,不如本尊为皇后奏上一曲以安神补气。”
皇后道:“好,赐座。”
闻令,伶官搬来了一只檀香木圆凳,其上雕有一百零八个琴师,各有姿态,栩栩如生。姜鹊盘腿坐于团凳上,唤出“鹊起”弹奏起来。
姜鹊无比严肃地端身而坐,双手在胸前,十指交叉模拟了一个鸟鹊飞翔的动作,活动了手指之后,缓缓起奏。
皇后听着琴音,放松闭上了眼睛。仿佛置身在常羊谷的花海之中,她踏着脚底的石板一路走着,感觉到无比地安宁舒畅。她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走进了炎帝祠。
看着眼前的炎帝像,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一股想要祈祷的愿望。
祈祷什么呢?
祈祷她腹中的胎儿能够平安出生,平安成长,关键是一定要是一个男孩儿,最后平安地当上穹宇之洲的圣上。
“住手!”大殿之中,诸葛怒心一路从外门闯入,爆喝一声。
皇后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正要开始祈祷,完全没有感受到大殿之上的动静。
姜鹊并没有因为诸葛怒心的出现而表现出慌张,反而越发快速地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