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一进殿门,就看到杨悦琪双手捧着『药』碗坐在桌前狂掉眼泪,把她吓的不轻,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桌前问:“怎么了?是不是皇上凶你了?”
杨悦琪这会儿心里正难受,根本顾不上理睬香儿,只一味默默垂泪。
看着杨悦琪梨花带雨的样子,香儿别提多懊悔了,皱巴着小脸主动向杨悦琪做起了检讨:“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把皇上搬过来的,我也没想到你们两个会吵架……”
杨悦琪心情本来就差到了极点,实在不想听香儿在旁边左一句又一句的添『乱』,便哽咽着吩咐她:“香儿,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见杨悦琪不想让自己打扰她,香儿只得乖巧的应了一声:“哦!”之后,便打算从房间撤离,临走前,扫了一眼被杨悦琪捧在手心的『药』碗,忽地想起些什么,壮着胆子走过去,伸手从杨悦琪两手间抢过了『药』碗,还眼神诚恳、煞有介事的说:“这个应该已经放凉了吧,我先给你端下去,等你什么时候想喝了,我再给你热热。”说罢,端着『药』碗脚下生风的从房间消失了。
杨悦琪此刻没心情去理会香儿的那点小动作,任由她夺了『药』碗狂奔而去。
转瞬间,房间里又只剩下杨悦琪一个人了,流了几滴泪后,坐在那里出神的发起呆来,竟迟迟不敢相信,她和李殊晏就这么分道扬镳了,总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可是又清楚的记得,李殊晏在临走前已经对她下了逐客令,说她随时都可以离开,态度前所未有的冷漠、干脆,令她反倒没脸继续赖在这里了。明知道自己现在最得体的做法,就是尽快收拾东西闪人,却懒懒的坐在原地一动也不想动。发呆之余,还顺便给自己想了个不好反驳的借口:他只说让她离开,却没有把腰牌还给她,所以,即便收拾好了东西,也未必能出得去宫门,还是静观其变吧。
半个时辰后,杨悦琪才发现自己多虑了,就在香儿站在门外催促她该上床安歇的时候,恰好碰上何奂不顾更深『露』重,披星戴月的上门送腰牌来了。
敲开门后,何奂把腰牌递给杨悦琪,直来直去的说:“皇上担心姑娘出宫门遇阻,特命在下将此物给姑娘送过来。”
杨悦琪差点感动的再次泪流满面。考虑的真周到!人家都体贴到这份儿上了,再赖着不走,就真的太说不过去了。
香儿见何奂过来送腰牌,顿感大事不妙,忙用狐疑的眼神的看着杨悦琪,十分想知道她跟皇上俩人到底聊了些什么。
杨悦琪接过腰牌,强颜欢笑的对何奂说:“多谢了。”
何奂腼腆应了声:“不必客气,眼下可有需要在下帮忙的地方。”
杨悦琪潇洒的挥了挥手,道:“没了,你回去复命吧。”
何奂也挺潇洒的,二话不说就转身走了。
杨悦琪收好腰牌,便开始着手收拾东西,香儿在身后不安的问她:“我们这是要动身去哪里吗?”
杨悦琪没有回头,只声音轻快的回她:“去找你卓珊姐姐呀,开不开心?”
瞧这光景,香儿实在是开心不起来,便迟疑的追问:“可是这么晚了,卓珊姐姐应该已经睡下了,非要今天去不可吗?”
“你也知道很晚了呀,那还不快点跟我一块儿收拾,净站在那里磨蹭时间。”杨悦琪语气略带埋怨的说,轻而易举的把香儿的问题招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