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启摇了摇头:“谁知道李笙成了一个意外呢,能养出这样的女儿,尚书大人也不枉人间此行,也可惜了,只是个女儿,否则又将再上一层楼啊!”
宋非亦突然感觉疑惑,经过之前的接触,李笙不像是那种不谨慎的人,怎么就被拆穿了呢?
宋非亦问道:“是谁举报的?”
曾启全身没有力气,本来站着的身体,满满滑下去靠着墙边坐着:“看来你不了解君主啊,君主也就这一年有些糊涂,之前可是门清儿,他早就知道李笙是女的,只是边关告急,李笙确实夺得文武双试,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再者女子身份就是君主握在手中的把柄,随时都可以给她致命一击,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所以直到三年后,周围平定,李笙的女儿身才被揭穿,竟然朝中所有人都没有看到三年的劳苦功高,为此求过情,你说可笑不可笑?”
宋非亦突然脚步虚浮,目光呆滞,后退了一步,他发现自己好像做过一件蠢事,当时尚书府出事时,自己并不是什么都没做,上书求情,乃至那天在瓢泼大雨中跪了整整七天,他没有起身,雨也没有停,直到他晕厥,后续就不太清楚了,只知道醒来后,他被任命为监斩官。
若是君主早早的就忌惮将军府,那么自己的求情对于李笙全家来说那便更是下了一剂猛药,加速了尚书府的灭亡,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父亲知道自己求情的这件事,劈头盖脸的骂了自己一顿。
本来辞官或许就可以平息的事情,由于自己竟然活生生的变成了灭门,君主忌惮宋家,更是忌惮宋家与尚书府走得近,这样一来,相当于锦朝的全部兵力就掌握在别人的手中,君主自然不会让他发生,自己却坐实了这种猜测。
所以说这全都在君主的计划之中,君主收回了兵权,尚书府和宋家覆灭,尚书府确实被自己连累的,如今连补偿都做不到了。
曾启看着宋非亦变了脸色,趁胜追击:“你以为这就完了?还不够呢,人死不能复生,那边罢了,可是却有的人却想让他死了都不得安宁啊!不知尚书府的坟被人刨了是什么感觉?”
宋非亦震惊,一把将面前的曾启提起来,就像是一个木偶,满脸怒气:“你说什么?”
“我说尚书府的坟被刨了?还不是被一个人刨了的。听清楚了?”曾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曾启曾经也是凭着自己真正的实力夺得武试榜首来到这里的,起初谁不是抱着一颗忠君爱国的心,开始曾启对于这种看不惯的事,还会直言上谏,可是随着每一次的得罪人,在没权没势的情况下,总是会招到各种各样的报复,以至于时不时就会连累家里人,状纸递过无数次,都没有任何效果,终于心灰意冷,不再以一己之力反抗他们,学会当面一套,背面一套,那时家中就好了很多,不时还有些同僚下属朝着家里人送礼,曾启开始沉迷于官场,学会迎合和奉承,终于越来越久,他成为了君主的心腹,在君主的命令下,办了不少的事情。
虽然他一边成为了其中的一人,一边却鄙视着他们的行为,他很想有人能够真正的去改变这种情况,他自己无力改变,所以他此时正一步一步的揭穿真相,逼迫宋非亦去完成他的想法。
曾启被宋非亦一把遏制住喉咙,摔在地上,阴冷的声音响起:“是谁?”
曾启呼吸不畅,下意识想要挣扎,可是全身没有力气,艰难的挤出几个词:“君主……君主命令……我……做的,其……其他的……不清楚。”
宋非亦才得知尚书府本是宋家的恩人,转眼便得知恩人的坟被刨了,眼睛充血,手越收越紧:“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