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娘还是第一次听到冰玄枭说话的声音,被他话语中冰冷的气质给冷到了。
不由得对于路筠玉一阵佩服,可以伺候这么一个冰冷如斯的男人。
冰玄枭说完,将目光落在了呆愣的孙大娘的身上,那一双黑色深邃的眸子透过面具散发着阴寒的气息,不过,可以听的出来,在对大娘说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已经放柔了不少。
“大娘,你房间里有衣服吗?麻烦可以先带着她去换一套吗?”冰玄枭看着路筠玉浑身的湿漉,忍不住的皱紧了眉头。
大娘愣了愣,听到冰玄枭的这一声话,望着他眸中的冷漠,这才恍若大梦一般的回过神来,连忙的说道,“不麻烦不麻烦,这样的话,小姑娘,你跟大娘来,大娘给你找一件衣服。”
路筠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因为在水缸里泡了,所以此刻湿哒哒的,贴在身上,让她一阵的难受。
换一件也好。
抬起眸子望向了男人,没有想到一路上对于她都是一副冰冷的爱答不理的男人这会儿居然还会关心她?
这,算是关心吧?
孙大娘最后找出了一套女性的衣裙,衣裙被折叠的很好,她穿在身上,居然是那么的贴合。
这是一套桃红色的裙裾,虽然没有路筠玉穿过的衣服布料摸起来那么好,可是可以看到出来,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算是非常好的衣服了。
路筠玉很是惊讶大娘怎么会有这么一件衣服,后来才知道这是大娘为她儿子的媳妇定制的。
她的儿媳妇是高家村一户普通人家的姑娘,和自己儿子的年龄只差两岁,两家本来已经商定好了婚礼,三书六礼也都没问题,请期的日子也早已经选定,就等着迎娶进门,却不料大娘的儿子最后会出那样的事情。
儿子出事后,大娘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儿子毁了人家姑娘的一辈子,况且两个人还没有拜堂成亲,于是这一桩亲事自然也就随着儿子的离去结束了。
如今再翻出这一套衣服,孙大娘的眼睛有些湿漉漉的,路筠玉知道,大娘这是睹物思人,又想起了他那儿子。
路筠玉平日里本来就很嘴笨不会安慰别人,所以此刻看着大娘在自己眼前的难过,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如何安慰。
“砰——”
猛地,外面传来了一声大门被人踹开的巨大响声,那摇摇欲坠的门,果然没有再能够经历第二次的大力摧残,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接着,便传来了暴虐的一声,“孙大娘,你给老子滚——”
马沓带着一大堆的人再次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一张脸上全是横肉。
双眼里冒着火花,对着门口大声的喊道,可是,似乎是看到了什么,那紧接着到了嘴边的话,像是一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马沓一进来,目光就不由自主的就落在了站在院子里那穿着一身黑衣冰冷眼绝的男人的身上。
男人孑然独立,一袭黑色的锦袍,衬托的他的身形完美挺拔,身上那冰冷的威压扑面而来,差点儿压得马沓双腿一弯跪在地上。
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冰冷而又疏离的戾气,那满身的威严和他脸上的黑色面具,让他显得更加的神秘莫测。
有着这一种感觉的,并不是只有马沓一个人,院子里的人,当看到冰玄枭的那一刻,都被他身上的冰冷如寒霜的气质吓得双腿一软。
“你是谁?”马沓好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再次问话的时候,声音都放轻了不少。
冰玄枭一双冷若寒潭的眸子探过去,似乎是带着一股狂烈的劲风,让马沓的呼吸一滞。
步子,亦不由得向后退去。
“三,三爷,这个男人是,是谁啊?看起来好像很不好惹的样子,要不然,我们还是快走吧......”
站在马沓身边的一个小喽啰此刻站都站不住了,颤抖着腿,结结巴巴的对着马沓小声的说道。
“是啊,三爷,老大和二爷只是让我们下来找一些食物回去,没有让我们惹事情,若是三爷你又惹了事情,老大和二爷一定会生气的。”另一个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