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钧在电视报道中,经常能够看到类似的新闻,没想到艾玛也曾遭遇过这种事情。
严重的创伤综合症,可能会导致重度抑郁、自闭,甚至会想要『自杀』。
轻度的创伤综合症,平时不会有太多表现,只有在遭遇和受创时类似的情景,才会有应激反应。
险些被强暴,反抗的结果却是进监狱,这对一个高中女生是极大的打击。
这种打击很可能会给人留下很大的阴影,让人心理变得阴暗,逐渐堕落。
艾玛没有自暴自弃,第一次看到她,杨钧就觉得这是一个生活在阳光下的女孩,她的心里不应该有阴影覆盖。
想了想,杨钧笑道:“其实每个人,在某个时间段,都会有迈不过去的坎,给你讲一个事情。
我小时候家乡有条河,河不深,刚刚过腰,当然那是对成人来说,小孩子下河,水差不多能没过脖子。
小时候一到夏天,几个小伙伴就会跑到河里游泳捉鱼,我对那条河一直很亲切。
直到有一次,小学二年级,是个秋天,那天下午在桥上玩,打闹的时候,我被小伙伴一把推了下去。
我还记得,河水很凉,进水之后我的腿就开始抽痛,那时候还不懂什么是抽筋,挣扎时耳边还能听到桥上传来的笑声,接着就开始呛水,人也逐渐失去意识,当时整个人都被恐惧包围了。
如果不是一个好心的路人救下我,可能我就死在河里了,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对水很害怕,夏天再也没去玩过。”
回忆起儿时的事情,杨钧不免有些感慨。
想到一个孩子在冰冷的河水里,听着同伴的嘲笑,即将面对死亡,艾玛似乎能体会那种感觉,见他不说了,不由好奇的问道:“后来呢?”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杨钧接着说道:“我参军之后,有野外生存训练。
训练当天,早上直升机带我们离开,没人跟我们说落点在哪。
直到机舱打开,直升机徘徊在湖面上空,我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十几米的高度,必须直接跳进湖里,我记得自己当时是被教官丢下去的,还呛了水,好在不远的战友发现,救了一把。
后来教官就跟我说,如果连内心的恐惧都克服不了,连水都怕,还谈什么上战场。
不过我能迈过那道坎,不是被教官骂醒的,而是当时一个班的战友,一起陪我训练,一直练一直练。
后来的空降训练,从更高的地方,背着降落伞往水里的跳的时候,我终于克服了障碍。”
最早的战友已经各奔东西,但哪怕意志已如钢铁,回想起那些人,杨钧依然能够感觉阵阵暖流从心里流过。
看向艾玛,杨钧劝慰道:“我想告诉你的是,有时候阴影并不是靠一个人独自克服的,不是一咬牙一闭眼,就能撞碎面前的那道墙。
就像医生说的,有时候需要等待一个契机,可能是什么事情,或者某个人来帮助你。
相信我,你并没有在原地踏步,也会出现一个让你不再害怕亲密接触的人。”
艾玛若有所思,渐渐的,眼神中隐隐有即将绽放的光彩。
可惜一通来电打断了他们的闲聊,休息了这么久,斯坦森那边终于有了新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