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不知不觉中,冬天来了。
娇娇早起练功,院子里的草木萧瑟,仆人穿着厚厚的皮衣,头上带着毡帽,把木头掰下来当柴烧。
一声声树枝折掉的脆响中,娇娇才意识到,冬天真的来了。
娇娇启程去江南,虽然已经有小半年没有通过信,一想到江南,娇娇眼中,那府,那庭院,那人的样子清楚的透明。
她一点儿都没忘。
半个月后,娇娇到了楼府门前,手里拉着一匹黑马的缰绳,背上背着两个黑色的包袱。
和她半年前,站在望江楼时一模一样的打扮。
只是面前的楼府更恢弘大气,对面没有钱塘江,再来,楼府张灯结彩,挂满了红灯笼和红色的绸带。
娇娇心里涌上一个狗血的想法。
难道公子结婚了?
这么巧,正好是今天?
她正好赶上了情人的结婚大典?
后面的人见娇娇停住不走,拍了拍她的肩膀,
“姑娘,第一次来吗?也是,第一次见到楼府的人都是这个表情,不过,我们还是快进去吧,晚了就抢不到位置了,看不见新郎官了!”
娇娇跟着热心的宾客,走进熟悉又陌生的楼府,门口只有一排带刀侍卫,不甚严肃的站着。
楼府里面的景象更加喜庆,无处不见的红色,拥挤热闹的人群,楼府原来可以装下这么多人。
火红的龙凤蜡烛,铺着红桌布的大圆桌,嫁妆里一抬抬红色的箱子,仆人们身上红色的衣服,女人们头上插着点缀红宝石的簪子。
娇娇几乎要被眼里的红色淹死,她呆呆的被推她进府的宾客带着,看院子里的风景,听戏,抢占靠近新郎新娘拜天地的地方。
直到满院的尖叫,
“新郎官出来咯!”
“让我看看新郎官在哪儿。”
“别挤别挤!”
“谁踩着我的鞋了,松开脚,松开!”
……
楼府深受江南百姓的爱戴,遇到嫁娶这种喜事,也不阻挡百姓来观看。
热心肠的宾客和娇娇被挤来挤去,娇娇回过神,拖着热心肠宾客的腰带,把他提到江湖人士的人群。
江湖人士这边没有那么拥挤,大家身上都佩着刀剑,挤一挤,就要打起来。
而且,他们的面子不允许这么“接地气”,太庸俗。
热心肠的宾客扶了扶头上歪掉的帽子,眼神激动,
“姑娘,原来你会武功……”
娇娇打断热心肠的宾客,
“新郎官在哪?”
江湖人士也关心这个问题,竖起耳朵,吵吵半天了,还没看见人在哪儿。
热心肠的宾客打眼四周,环绕一圈,用手指着一处,
“瞧,在那儿呢,看样子,新郎官和新娘子先去了祠堂,祭拜先辈,这不,过来了,过来了。”
娇娇的心里发冷,感受到这是一个真正的婚礼,不是玩笑,也不是演戏。
然而,众人的热切目光中,走出来的,却不是公子。
在场的人,除了娇娇,全部都欢呼起来。
连自诩高人一等的江湖人士,也拍掌喝彩。
娇娇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公子总不至于在红盖头下。
而且,新娘子的身材,实在很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