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刺目的鲜血喷涌上天,炎天倾想要挽救已经来不及了,愤怒地给了持剑者一个耳光,“他妈的多事,她对咱们还有用呢。”
可惜为时已晚,随着血液的喷溅,若雪张开的双臂,前倾的身体慢慢倒下,倒在沈飞怀中,露出安详的笑,当听到沈飞愿意为自己牺牲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定了,就这样离去吧,永远地离开这个世界,为自己的错误赎罪,再不给身边的人带去一丁点的麻烦,她已经决定了,所以逃跑的过程实际上就是求死的过程,若雪一心求死,要用死来洗涤一切。
最后一步,她倾倒的身子被沈飞抱住,背后血如泉涌,她安详地倒在最心爱之人的怀里,欣慰地道:“沈飞哥哥,知道你的心意若雪死而无憾了。”
她终于可以不再费力的支撑肿起的眼皮,那双曾经充满阳光的眼睛缓慢闭合。下一刻,一道凛冽的杀意直冲九霄,“若雪!”沈飞仰天长啸。
赤色仙罡,代表着仙界最极致的力量。
沈飞身上的仙罡又有所不同,是那种接近于血的颜色,比赤色仙罡还要更红一些。这股力量冲破天际,直达云霄。
“这是……”炎天倾露出惊讶的神色,沈飞身上燃烧的力量具有极强的腐蚀性,腐蚀敌人,同时腐蚀自己,被仙罡碰到的树木慢慢消融,化作虚无,而他怀中的纳兰若雪却是完好无损的,这证明沈飞在爆力量的时候,同时腾出了一部分能量保护住了若雪。这种让兽性与理智并存的人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一般来说,在强大力量爆的时候,人类总会被力量的涌出冲昏了头脑。
“你该死。”沈飞将若雪平放在地上,慢慢站起了,右手之上的朝花夕拾剑前所未有地放射出光芒,花瓣互相凝结,转变成锈蚀的剑刃,而剑刃上的锈蚀之处,又在这股腐蚀性仙罡的作用下慢慢消逝,“你该死。”
沈飞又一次说,面对这个孤独消瘦的男人,魔教方面虽然人多势众,却都收起了大意之心,不敢再小觑于他。
“你该死。”沈飞又一次说。
“少主,此间事情恐怕已被现,我挡住他,你们带着剑先走。”一名黑袍客跃众而出,身在半空,凛冽的剑光已经一闪而过,落地后,身分离,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看着只剩半截的身子在视线中倒地,不甘地问:“这是什么剑法。”
可惜回答他的只是沈飞不带任何情感地咆哮:“你该死!”
沈飞,罗刹族王子,单从身份来说,比炎天倾还要尊贵一些,他的血脉中潜藏着连仙、神、佛都不得不敬畏的力量,而这股力量也是掌门真人最初的时候对他充满戒备的原因。有关罗刹族的历史鲜少有人知晓,寥寥几个知晓其中秘密的人,也都同时选择了闭口不言。
在交错而过的时候,沈飞的长剑以不可思议的度出击,一举刺穿了魔徒的身体,将他一剑两断,这一剑剑势衰竭的时候,他已出现在魔教众人的身后,一身青衣在赤红如血的仙罡覆盖下尽数碎裂,化为灰烬,他的短,他的整个气场都不可思议地向上拔起,一直穿透乌云,刺入苍穹。
“你该死。”即便有赤红仙罡的笼罩,沈飞彻底转红的瞳孔还是分外明显,炎天倾蹙紧了眉,而与他最亲近的那名黑袍客更是惊讶地说:“罗刹族,天啊,竟然有罗刹族人藏在蜀山,从这力量来看,似乎还是皇族血脉,蜀山这是疯了吗,忘了二十年前四派联盟的约定了吗。”
“是有些意思,难怪一直都觉得你不太对劲,原来是罗刹族遗民,有意思,真是有意思。”炎天倾面对强势崛起的沈飞,好胜心起,与黑夜同色的仙罡欢啸而出。
“少主,我们已经惊动了山上,您快走吧,这个人我来收拾。”他身边的人说道。
炎天倾望着沈飞,看他失去冷静的样子真想和他战上一场,可是钧天剑在手,自感应该以大局为重,当下冷笑道:“沈飞,今天小爷没工夫陪你玩,我们的战斗留在日后。”炎天倾御剑飞起,尚未站稳,一道不可思议的剑光已然斫出,众人只能隐约看到剑的出剑角度,身体却跟不上这种度,就算跟上了度,也无法抵挡它一往无前的去势。
有去无还!传承自破袭剑法的最强一式,暴走的沈飞已经完全无惧死亡,终于将这一式的威力挥到了极致。
恍然感觉到被剑光阻断了去路,炎天倾露出怒意,原来沈飞刚刚只是单纯挥剑,阻止他离去而已。
“你们该死。”沈飞真的暴走了,深红的眼睛里潜藏着杀戮的光,十八年以来,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感觉全身的血脉都在燃烧,都在愤怒,胸腔之中除了愤怒别无一物,只有杀戮能够缓解这种愤怒的感觉。
而此时,在沈飞气势高涨的时候,炎天倾这边反而出现了问题,钧天剑上似乎有一种力量在与沈飞呼应,不断冲击石壁之垒残片做成的封印,变得沉重无比。
“传说果然是真的。”神剑越沉重,炎天倾甚至抬不起它了,只能放任剑刃垂在地上。
“少主,怎么了?”那名黑衣亲信很快现了异状。
“没办法了,只能先弄死他。”炎天倾异常果断,撇开变态不谈,他和沈飞有着许多相似之处,比如形势越是危急,头脑就越是清楚,心态越是冷静,“快,杀了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