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我是沈飞,你这么害怕做什么?”沈飞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铁石停止了叩头,微微抬起头,眼睛偷偷地向上瞄:“蚂蚁见到了大象,自然是害怕的。”
“哈哈哈哈,你可真会说话,真会说话。”不得不承认,铁石溜须拍马的本事很不一般,一看就是惯常如此,成为了一种融入骨髓的习惯,难怪能够家财万贯了。
沈飞哈哈大笑,向他伸出手:“起来吧,快起来,以后记得哦,仙人之姿只可仰瞻,不能直视,否则便是亵渎,明白了吗。”
“道爷,铁石愿意鞍前马后,做您身边的一条狗。”
“没那个必要。”
沈飞站起了,迎着朝阳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道教的光辉很快便会普照人间,你要做的,仅仅是虔诚的信仰,仅此而已!”
言罢,沈飞转身而去,酒馆中的人望着他的背影,同时生出高山仰止的感觉,这种感觉,与沈飞第一次见到掌门真人李易之的时候一模一样。
“装逼界的ubro,非你莫属。”回到位子,楚邪冷不丁地挖苦。
沈飞不以为意,回应道:“铁石只认出了我而没有认出你,是不是让你自尊心受挫了啊,楚邪!”
“开玩笑,我楚邪怎会在乎他人的印象。”
“可我分明觉得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
“无聊至极。”楚邪拍了一下大腿:“我要提醒你哦,启程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谢谢你的提醒。”
两人正说着,沈飞又向铁石那边看了一眼,发现他还是在偷偷地观察自己,笑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说啊?”
“道……道爷,铁某确实还有一件事想说。”
“那就说啊,身为七尺男儿何必吞吞吐吐呢。”
“道爷,铁某其实是想告诉您,那些牛肉千万不要吃,里面有毒。”话音刚落,沈飞眉头紧蹙在一起,随即大喝:“快,都不要再吃了,都停下。”可惜已经晚了,在第一个“噗通”倒地的声音之后,后面又出现了一连串同样的声音,包括酒馆里的客人在内,所有吃过饭菜的人全部都倒下了,几乎同一时间,甚至连纳兰若雪和楚邪都不能幸免。
铁石和沈飞是唯一两个幸免于难的人,后者原地召唤了七小护卫另外三人,自己大步流星冲到铁石面前,提起他的领口将他揪起来:“快,快说,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情?”
铁石一脸哭丧,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道爷,道爷我真的不知道那些人要加害的是您啊,如果知道的话,我铁石就算是死,也不会按照他们的话去做的。”
“那些人?他们是谁?到底怎么回事?”
“不敢欺瞒道爷,小的本是汴梁的米商,有家财万贯。半年之前带着八名侍卫来到金陵游玩,赌场、竞技场都去过,也亲眼见识了您的风采,对您很是憧憬。我铁石虽是商人,却是正经营生,生意做大靠的是货真价实,心怀家国,特别对说书人口中的侠客之风,仙人之姿甚是向往,因此也算是听闻了道宗使者的名号,慕名来到金陵的吧。
在竞技场内连续观看了几场您的比赛,才发现盛名更在传言之上。小的对您可说是充满敬仰和向往。”
“快说重点!”沈飞看他的样子不似作伪,却仍然摆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毕竟堂堂军队上千人都遭到了暗算。
“是是是!小的一定如实回答,如实回答。”铁石庞大的身躯被沈飞提在手里,毫不费力,深感绝望:“大概五天前,一名身穿黑衣的男人忽然找上了门,那人身怀邪术,是一个极其恐怖的家伙,不瞒您说,小的动身前往金陵的时候,实际上是带了八名护卫跟随的,那人一动手,也不见怎样,其中的四名就直接爆炸了,死状凄惨。当时小的真是吓怕了,语无伦次,屎尿横流,那人却不是来杀我的,径直来到小人的面前,说有一桩事情要我去做,之后便将一个黄色的纸袋子交到小人手中。
按照那个人的吩咐,小人即刻从金陵城启程,北行二十公里来到了这个地处南通城地界内的往来驿站,在驿站内的水和牛肉中,全部撒上黄色纸包里的粉末,等待目标的出现!”
“你撒谎!若真是如此,为什么剧毒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军队到来的时候才忽然发作!”沈飞怒目而视,厉声喝问。
铁石满面愁容,重重地叹了口气:“哎,这就需要说到另外一件东西了。启程那一天的夜里,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潜入小人房间,将另外一件东西赐予了小人。这是一个做工精致,表面描画水仙盛开的瓷瓶,瓶口被一个木塞堵住,打开之后,里面会飘出奇香。
黑衣人对铁某说,黄色纸包中的毒粉含有奇毒,这种毒素借由吞吃传播,只有在特定条件下才会发作,而诱使奇毒发作的关键,就是这瓷瓶中的香气。一旦毒素接触了瓶子里的香气,则毒力瞬间扩散。
离开之前,黑衣人将最后一件东西交给了小人,是一颗黑色的药丸,那黑衣人说,药丸是奇毒唯一的解药,之所以星夜到来,是因为这件事情除了小人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知道,包括跟随小人左右的四名手下,他们也必须在毒液发作的时候一起死去,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黑衣人交代小人,提前在驿站所有的水和肉上撒下奇毒,按兵不动,直到有军队出现,再打开瓷瓶盖子,让奇毒发挥效力,由此,用他人的命换小人自己的命,若不照做,随时可取小人的狗头。”言罢,那姓铁的胖子泣不成声,“小人胆小怕事,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而做出此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实在是心中有愧,心中有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