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只是什么?”听到掌教话语中的转折,云师叔心中产生警觉。
“没什么,或许是我多心了吧。”
“话说了一半又不说了,你想急死我是不是,快点说出来,痛痛快快的。”
“只是,我觉得他不快乐。”
“不快乐?”
“白羽现在总是一副满面愁容的样子,好像有心事一样。。”
“哈哈,这个你就多心了,我倒是知道白羽的症结在哪里。”
“哦?说说看!”
“一个男人夹在两个漂亮女人中间,换做是你也开心不起来的。”
“这件事我知道,但不单单如此。”
“你是说他还有别的烦心事?”
“嗯,不知道怎样才能帮到他。”
“要我说啊,你对他的期望也不能太大了,担子太重会把一个人压垮的,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铁石心肠。”
“他是未来的蜀山掌门,如果受到一丁点压力就垮掉了,蜀山还怎么指望的上他。”
“话是这样说,不过人都有极限,太大的压力会让他喘不过气来,未必是好事。”
“这是我们师徒之间的事情,外人不要掺和。”掌教板起了脸。
“这个老家伙,死倔死倔的,听不进人劝啊。”云师叔撇嘴。
两位老者,天南海北,聊些有的没的的事情。
……
人国卡死南北要道的咽喉之城商丘,城主府内一片狼藉,碎裂的石块堆叠,无辜的生命消逝,月圆而惨,云散而阴霾不散,处处透露着压抑。
沈飞是整个院子里唯一站立着的一个人,青蟒委顿,气若游丝,令狐悬舟瘫倒在怀中,温和地闭上了眼睛,临死之前走的很安详。能够在死亡的最后一切放下名利和执着,令狐悬舟确实是个奇人。
因为他最后一刻的放手,沈飞保全了一条性命,身为全场唯一一个站立着的人,唯一的胜利者却没有丝毫兴奋可言,或许,某一天自己也会像令狐悬舟这样,被时代淘汰,被亲人背叛,被新进的后起之秀打败,谁又说的准呢。更何况,杀人对沈飞而言并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以杀止杀的目的,最终落在“不杀”两个字上,沈飞期待的是和平,期待的是世界变成理想中的样子之后,所孕育出的和平。
将令狐悬舟平稳地放在地上,沈飞对着他的尸体默默颔首,像是在感谢,像是在表达尊敬,无论怎样,令狐悬舟都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他的存在给予了沈飞很多的启示。
拖着疲累的身体慢慢挖坑,尘归尘,土归土,沈飞不想用一把火送令狐悬舟往生,他认为如此的强者起码配的上土葬,起码应该在死后拥有自己的一块地方,一块安身之处,哪怕很小,却也好过于没有。
沈飞的身体早已濒临极限,童子金身都不能正常的发挥作用了,烈皇子也还没有解救出来,可是他却出奇的平静,不顾这一切,用双手慢慢地在地面上挖了一个洞,将令狐悬舟的尸体放进去,再用土埋好。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仿佛是天意的安排,大片的箭矢从西方奔袭而来,遮蔽了天空。
“咻咻咻咻!”破空之声不绝于耳,沈飞恍然要被打成筛子,弓弩是人国最重要的发明之一,可以杀敌于千里之外。成片的弩矢进击,会将所有的退路封锁,将目标变成刺猬。
沈飞孤零零地站在满目苍夷的院子里,月在天上,四周一片漆黑。青蟒卧在脚下,令狐悬舟的尸体刚刚埋入土中。一代强者随风而逝,并没有为他带去任何快感,反而在心里面打了一个结,让沈飞觉得不安。
千万支劲弩破空而至,直到快要落在身上的前一刻,沈飞才有所反应,他抬起头,极其轻蔑地看了那些箭矢一眼,后者便在一道赤红色仙罡的腾起后被弹开了。
大多数箭头被折断,四处激射,无论怎样都无法击中沈飞、青蟒,以及令狐悬舟的埋骨之地。
大概是觉得烦了,沈飞左手持印于胸前,念:“干己申辛更生!”远方的黑暗中便传来了惊慌惨叫的声音,能看到身穿重甲的士兵被高高抛起,再重重落地摔成肉饼。
箭雨被打破,沈飞即便只剩下了一口气都不是人类军队能够撼动的,两枚仙丹送入自己口中,两枚仙丹送入青蟒口中,沈飞调息片刻之后,举步向前,随着他的挥手,身长达三米的青蟒一头撞开了上面一层要塞的铁门,杀入要塞之中又吃又杀,等沈飞走进去的时候,官兵们已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十几具尸体面色发黑地倒在地上。
见到沈飞走过来,活着的士兵们枪尖冲外,聚成一团。青蟒游弋回来,来到沈飞身边,受到摸头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