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纯黑的瞳孔含有着兼济天下的志向,淡然地望着前方无喜无怒,仿佛已经超越一切,他越战越是强大,越战越是从容,仿佛上天派来的使者,奉命将笼罩了世间的所有黑暗清除干净。
往前一步,恐怖的剑意飞射向四面八方,剑意如有实质就连鸟妖坚硬的躯体都被割裂、划伤,纷扬的花瓣聚集在沈飞的头顶上,原本五颜六色的它们此刻统一变成红色,如同一团能量体,有着不容小觑的力量。
沈飞举起剑,头顶上的花团消失了,与此同时深渊般的洞窟中出现了很多若隐若现的光,那是只在某种特定的角度下才能被发现的锋利剑锋,“剑道至高——万物皆可为刃!纳命来吧拓跋凤凰,你做了太多太多有违良心的事,是时候为自己的行为赎罪了。”
“沈飞,你真的太小瞧……”拓跋凤凰后面的狠话未及说出,身体已被海量的花瓣所淹没,很明显并非沈飞小瞧于她,而是她真的太小瞧沈飞,太小瞧道宗了。无涯道祖时期的道宗曾有逆转乾坤之力,青山道祖时期再也不和天道对抗,却成为了天道掌控人间的爪牙,而剑派所在的地方蜀山更是九州大地最接近天的地方,是天下至高之处,道宗的功法玄妙不是区区妖道可以比拟的。
沈飞迈过化幽境门槛的那一刻,代表着一切都结束了,与凡人的战斗已然不再平等。
海量的飞花在空间中快速的行进,不懂得辨气的鸟妖群只能用复眼去找寻它们的位置,然而即便目光跟得上,身体也是万万跟不上那奇快的速度的。
空间中到处都是亮光,而亮光绝大多数时候又都是一闪而逝,看起来现在的局势还是风平浪静的,双方都还没有动手,甚至绝大多数的鸟妖都没有对此作出反应。然而极为突然的,鸟妖们的身躯忽然巨颤,下一刻,全身上下裂开大大小小的伤口,惨不忍睹。
——这就是万物皆可为刃的能力,我的剑锋薄的像花瓣一样飘散于天地之间,根本无从躲闪,根本无法隐藏。
沈飞的境界提升了,能够使用出朝花夕拾剑更多的力量,他现在能够在同一时间驾驭的花瓣总量是十万片,相当于一个直径为十米、高度为半尺的圆。
沈飞的目光中除了凶性和善良之外已有了一丝别样的光芒,这丝光芒代表着俯视,是上位者所特有的。
伤口处并没有流出血而是飘逸出冤魂厉鬼,很自然,它们也是以无数生灵的惨死为代价的。
沈飞攥紧了拳,海量的飞花从四面八方涌向它们,将其吞噬,等到飞花离开之时,留在原地的只剩下了一堆堆白骨,无力地坠入悬崖深处。霎时间,数十只鸟妖被杀死,死状凄惨,而即将咽气的它们却在接近死亡的那个瞬间露出欣慰的神情,仿佛是由此得到了解脱。
“果然啊,除了你们这些变态之外,再没有人觉得和妖兽同化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你们的存在简直让人感到恶心,你们给外族带去的灾难必将在我沈飞手中得到清算,放心吧,你一直信赖的皇兄很快就会下去为你陪葬了。”
纷扬的花瓣无法给沈飞带来剑刃刺破肉体时所特有的快感,这种快感是手刃仇敌才有的特殊感觉,为了找回它,沈飞持剑上前,人剑合一化作一道匹练杀入鸟妖群中。
一场屠杀就此开始!
沈飞的剑根本无法阻挡,数量夸张的鸟妖们,那曾经抵挡住楚邪重剑挥舞的坚硬鸟爪,在沈飞面前不值一提,剑刃所过之处爪断、翅折、头落,任凭怨煞之气从伤口中飘出,任凭它们还有第二条命,第三条命,也在沈飞冷酷无情地出招下消耗殆尽。现在的沈飞淡定、冷酷、从容,以睥睨众生的姿态去战斗,敌人在他面前宛若脆弱不堪的木偶,砧板上的鱼肉,任何抵抗都是徒劳的,只能任由宰割,而对它们来说死亡并不是可怕的事情,而是一种解脱,沈飞的行为反而是对生命的尊重,是令死者得以往生的圣行。
一剑在前,人剑合一,剑影重重,妖魔俯首。沈飞俨然化作一把替天行道,斩妖除魔的绝世好剑,在这深邃的洞穴中展开一场屠杀,以手中的剑在鸟妖群中大开杀戒。
等到最后一片羽翼被斩落的时候,沈飞脚踩花瓣云右手持剑,左手捏着一颗鸟妖的头颅,满身是血,他乘着云缓慢至极地降临在拓跋凤凰的面前,冷入骨髓对她说:“还有什么遗愿吗!”
拓跋凤凰仍不愿意放弃抵抗,翅膀拍打让她悬浮在半空,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两把铁剑,她挥动铁剑,剑尖刺入黑符之中,召唤出黑色的雷电轰向沈飞。
“该说遗愿的人是你!”黑色的雷电在金陵城的时候出现过一次,同为通天教妖人所为,今日再度出现已不能给沈飞带去丝毫的震动,他躲都不躲,右手抬起剑刃横置,一道护体仙罡出现,将化作五虎形态扑来的黑电全部挡下。
“滋滋滋,滋滋滋!”电光耀眼,五虎形态逼真吓人,每一只都有成年虎兽的大小,然而沈飞的护体结界不容攻破,在其又抓又咬之下完好无损。一闪一闪的光芒映照得沈飞的面庞忽明忽暗,映照得他的骨架忽现忽隐,却映照不出他勇往直前的心。
到沈飞觉得无聊的时候,他横持剑锋的右手向前,长剑挥出掀起一番惊涛骇浪,五只雷虎立刻被撕碎了,寸渣不剩。
“可以放弃了吧,我会留你一个全尸的。”沈飞踩着花瓣云向前,他的冷酷和从容让一直张牙舞爪的拓跋凤凰向后退缩,脸上有了畏惧,“你啊,虽然有些实力,但毕竟常年过着安稳无忧的日子缺乏实战经验,再加上本来境界上就有差距,在我面前和那些喽啰没多大区别,乖乖受死吧,勇于迎接死亡也算守护住了身为王者最后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