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离开了边界线开始向前走,空气中的压抑每向前走一步都会更加厚重。千米开外,一个血迹斑斑的头盔养育了一窝老鼠,看到三人到来,老鼠做鸟兽散跑的没影了,那头盔却引起了白羽的兴趣。他读书无数,可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种制式的头盔典籍中提到过,是在蛮兽出没的年代,一个富有的国家拥有的。这个国家的人类依山傍水非常富有,曾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一直到了人间佛国建立仍然以小国的身份独立存在于佛国之内,某一天,忽然消失掉,再没有关于它的相关记录。
难道,书中记载的国家就是入夜?可是不对啊,民间传说入夜是在古老的年代就被侵略,化作废墟的;但典籍中记载的富有国家一直到了人间佛国建立仍然存在。这其中的出入起码有百年,对不上啊!
方白羽又一次望向柳莺莺:“莺莺,你告诉我,入夜城到底是什么时候毁灭的!”
“不知道,不知道!白羽哥哥,你到底要人家说多少次啊,人家对人间的了解不比你多多少!”
“对不起莺莺,我着急了。”方白羽仔细在脑海中搜索,他记得,书中提到的国家叫做……叫做柔利!位置在长江以北五百里左右的地方。连地理位置都很相似,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白羽将这个疑问暂时压在心里,走到头盔前将它捡起来,握在掌心停了一会儿之后,头盔便凭空消失了,回到原来的地方,而那窝耗子也回去了,重新做鸟兽散,像是刚才的情况重演一次。
白羽奇怪地看看四周,柳莺莺问道:“白羽哥哥,你在看什么呢。”
“奇怪了,怎么光有头盔没有铠甲呢!”白羽凝目四望,隐约看到了什么向着西北方向走去。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一定是战斗以后遗落的呗。”
“如果真是发生了激烈的战斗,又怎么会只有一个头盔,一辆战车,一杆旌旗留下呢,这不符合逻辑。”方白羽往西北方向走出五百米,终于站定。
“那你的意思是?”
“除非这些东西都是故意遗落,为的是标一个位置,做一个记号。”
“会吗!”
“任何法阵必然要有阵眼,有阵胆,有阵骨,很明显,这里便是阵骨。”白羽向宫月和柳莺莺挥挥手,两人依次上前,看到一副铠甲的上衣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沿着这个方向再走五百米,应该还有别的东西。”三人顺着白羽指出的方向向前走,果然在走出五百米以后看到一双靴子。
白羽道:“没错了,这是阵骨,它标明了入阵的方位。我们从任何地方走向入夜,都会依次看到战车、旌旗、头盔、铠甲和靴子。这标示着我们一步步走入阵法的中心。要想离开此地,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找到阵眼将之破坏,而阵眼一定就在阵法的核心处。”法阵的中心是一个阵法中最危险的地方,同时也隐藏着阵眼,达到阴阳平衡。关键是,进入核心的道路上一定存在着危险,而且阵眼因为太过重要,往往刻意隐藏,或者有强大的生灵守护,入阵者很难破坏它。
“如此说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走进入夜城,深入阵法的核心,找到阵眼将之破坏,这样才有可能出去!”以柳莺莺的智慧很快想到了白羽的意思。
白羽点点头道:“说的没错,阵骨指向的是入夜城,可见那里就是阵法的核心。”
“肯定非常危险。”柳莺莺打了个寒颤。
“既来之,则安之!我不相信脚下阵法的强度能够超过掌教手中的剑!”
“白羽哥哥,你有办法破了师尊的剑法?”
“没有!但我见识过师尊的剑法。”
柳莺莺险些栽倒,连连苦笑道:“呵呵,呵呵,羽哥哥你好幽默啊。”
这里距离边界线两千米左右,有着莫名的光亮闪耀,映照出身边的花花草草。
空气中残留着刺鼻的味道,有点像硫磺味,但又好像不是,风从北方吹来,一片林光暗影,影影倬倬的,总感觉有虚妄的影子伫立在夜空下。
这两千米路,放在平时绝对不算什么,但是今天,三人却走得无比艰难,好像每向前踏出一步,都要穷尽毕生的精力。这份压力不仅仅来自于心理,还有肉体上的,感觉进入入夜城的边境以后,三人的体力就变得很差,没走几步甚至有点喘了,这在过去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行凶险!但已没有退路。
三人努力前行,彩儿大摇大摆地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在他们离去的地方,一只雪白的兔子从土里面钻出来,它长着长长的耳朵,红红的眼睛,白色的皮毛。两颗裸露在外的的门牙叼着一块残留着肉渣的人类腕骨……
向城堡行进是一个爬坡的过程,地面的倾斜越来越大,走出十里地以后,坡度已经肉眼可见,又走出十公里,再看城堡感觉它快要跟天空处于同一条线了。
三人感觉自己再爬一座山,抬起头看不到山顶,需要把头仰起才能看的到。
距离城堡不远了,地面光秃秃的草都没了,还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坑洞。
“这是鼹鼠打的洞吗!”柳莺莺一介女流,最怕老鼠,当下止步不前了。
“是兔子!”白羽用天启之眼注视洞口,“好多的兔子!”
“又是兔子?”柳莺莺和冷宫月同时一惊,兔子本是可爱之物,但出现在这样诡异的地方就显得不那么寻常了。
“别管它们,继续向前走,城堡已经不远了!”话音未落,一个个坑洞中探出了几乎一模一样的兔子脑袋,红眼睛、长耳朵,白皮毛,长长的门牙咀嚼着食物。
“吱吱吱、吱吱吱!”兔子的叫声居然和老鼠一样。成百上千的兔子一起吱吱吱的叫,在这恐怖的城堡外面显得分外诡异。它们红色的眼睛齐刷刷地注视,每一只眼睛后面似乎都埋藏了一个怨毒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