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上仙真的能够做到吗?”
“有他在起码和平了几十年。”
“这么说,白眉是两派和平的幕后英雄喽?”
“可以这么说!不过据我所知,昆仑山方面最近又在蠢蠢欲动了,大概是新任的教主继位了吧。”
“没有九龙王证,教主怎么能继位呢?”
“自然是有原因的。”
“如此说来,正邪两派维持了几十年的和平马上就要被打破喽?”
“正邪终将开战,这是历史的必然。”话及此处,子弃不知为何笑了一下,这一笑很是突兀,像是对正邪大战期待已久,让叶飞觉得很是刺眼,“你知道吧,上一次正邪大战还要追溯到二十年前。当时蜀山掌教天之一仙项浩阳与魔教教主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的水君月,两人总共战了三场,每一次都是在正邪双方无数巨擘的注视下开始的,旷日持久的战斗令得日月无光天地变色,总共三次决战,几乎每一次项浩阳都能力压水君月一筹,他的天之一仙的外号便是如此得来的——苍天之下第一仙人!因为这个原因,上一次正邪之战一直被昆仑山视作耻辱,二十年后再开战,是憋足了劲要一雪前耻了,战斗的规模肯定是有史以来最大的,恐怕要以此作为两派的终结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斗?”
“是啊,两派的恩怨持续了太久太久,昆仑和蜀山名为仇敌,反而都习惯了对方的存在,仿佛没有对方自己就不再完整了似的。很明显,这是不正确的,放眼天下只需要一个大派,一名领袖。”
“你眼中的领袖是……”
“呵呵……”子弃讳莫如深地笑了笑。
“总感觉你知道很多内情。”叶飞充满疑惑地望着对方。
子弃坦然道:“在这百战之地九幽山,情报自然比别的地方多一点。”
“那我再问你,若是昆仑和蜀山重新开战,你觉得哪边的赢面大一点。”
“不好说!毕竟现任蜀山掌教也是号称天下第一的,门派之争说到底是领袖之争,若蜀山掌教仍然能在双方教主的战斗中取得优势,那么正道的胜面依然很大。”
“师父是厉害,这我清楚的很,但若正邪开战我却有些担心。”
“为什么。”
“因为那个所谓的冥王宗圣宗主一定不好对付。”
“哦?”
“我虽然没见过圣宗主,但我见过他的儿子炎天倾。炎天倾那家伙我不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但现在肯定是个悲情人物无疑了,他会变得如此邪恶大概是亲爹冥王宗圣宗主一手造成的,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尚且如此狠毒,那么对别人就更不会心慈手软了。那个人一定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物。”
“你说他狠毒?”
“你知道炎天倾吧?”
“当然,冥王宗少宗主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炎天倾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带着面具不是没有原因的,他的那张脸……”
“懂了。”
“一定是无比悲惨的童年,才让他今时今日如此变态的,我觉得用极恶来形容他一点都不过分。可是几次接触下来,他身上的极恶让我感觉并不是本性,而是后天形成的,那么创造了极恶的那个人一定比极恶本身更加变态。”
“哈哈哈,你这个理论从来没有听说过,非常有趣。”
“我和炎天倾交手很多次,他给我的只有一个感觉。”
“什么?”
“生无可恋,一心求死!”
“你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冥王宗少宗主一心求死?这个言论让我不能理解。”
“我至今为止和炎天倾交手过三次,每一次他的战斗方式都是癫狂至极,毫不畏死!我相信世上没有人真的不怕死,志向越远大的人越怕死,他之所以使用如此疯狂的作战方法,一定是希望有一个人能够站出来亲手了结了他,让他在战场上光荣的死去。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早就生无可恋,只是不想让自己的父亲感到失望不想让其他人看笑话所以一直在寻找一个能够光明正大杀死自己的人,每每做出疯狂之举,都是希望在战场上光荣死去。他其实挺可怜的,明明怀有万丈荣耀雄心壮志,却从来不能掌握人生,只能做自己厌恶的事情,他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一定都是痛苦的,只能用极致的疯狂和邪恶去掩盖真实的内心,可总归有迹可循。”
“呵呵,你似乎很了解他。”
“在蜀山之上,我和他有过终极对决,当时我俩互相出剑,义无反顾。在长剑刺入对方身体的时候,我们的眼睛几乎贴在了一起,我看到了那双红褐色眼睛背后的情感。”
“什么情感?”
“绝望和释然!炎天倾一直活在深深的绝望之中,从未快乐过,越是收割人命,越是操控人心他的绝望就更多一点。”
“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最了解你的不是知己就是敌人。”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不,我完全相信。若真如你说的那孩子的面容是如此可怜的样子,一切都很好解释了。很可能,他原本是一个善良的人,而他的父亲不愿意让他善良,所以用出种种手段逼他邪恶,他越不屈服,他父亲就用出越狠辣的手段,于他小小的年纪小小的身体小小的心灵上留下一道又一道伤口,直到他放弃抵抗彻底屈服,放弃善良成为他父亲手中的利剑。
以魔教功法之诡异,复原一个人的容貌轻而易举,可他偏要保留残缺之态,每天带着木制的头盔生活,便是要时刻警醒自己,提醒他善良的后果是多么的可怕,提醒他始终要带着可憎的面具去对待世人,只有这样才能不让自己不让自己身边的人受到伤害!”